好端端的祈王府门口,两个人就这么剑拔弩张的,旁边的士兵们一个个都不敢前去窥视,只能老老实实的站着。
青木则是眼皮子跟着跳了跳,他就说么,殿下就是舍不得时辛的。
四目相对,萧陌眼中染了些怒气,咬了咬唇瓣,“我和王爷无冤无仇的,王爷为何要乱人姻缘?”
乱人姻缘?
顾阎还从未听见有人这么评价过自己,他听到最多的就是说他这人天生凉薄,没有人情味。
不由得嗤笑一声,讥讽的道:“世子才刚刚回到萧家没多久吧?乱人姻缘?本王可从未听说过萧家要为你议亲,再者……世子觉得她愿意和你走么?”
“与你走了之后,你能给她什么?就凭你在萧家都不一定站稳脚跟,就凭你受制于自己的母亲,就凭你事事不能做主?”
青木嘴角微不可察的扯了一下,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主子说话这么歹毒的呢?
句句珠玑啊!还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给人家萧世子留下啊!
萧陌怒目圆睁的瞪着他,顿时间有些哑口无言,心里面原本准备好的一番言辞,都在此时坠入了无尽的深渊当中去。
顾阎的话如同一盆冷冰冰的水泼在了他的
身上,将他的一腔热血瞬间就给浇灭掉了。
而顾阎则是不想和他多费口舌,擦肩而过的上了马车,伴随着车轮子在地上碾过的声音响起,萧陌这才后知后觉的缓缓转身,面色煞白的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情瞬间就沉入了谷底。
而关于这边的情况,时辛是一点也不知道的。
一大早的,深山里面的雾气重的连最基本的方向都分不清楚,道路上还结冰了,她费力的将一堆药材给准备好,密密麻麻的在小木屋里面捣鼓着。
这木屋虽然不大,但是休息的地方却是足够的。
昨夜锦免和方埵挤一间床,时辛则是独自一个人在旁边的一间屋子,殷浔因着是伤患的缘故,所以是睡在主卧的。
“这些东西,每天晚上你泡澡的时候都放在里面去,记得啊!泡完澡之后一晚上都不能喝水,这样的话会减少药效,这些是外敷的,至于内服的等我调剂调剂。”时辛拍了拍手,半蹲着看向殷浔嘱咐道。
殷浔长身玉立,一袭青衫朗月清风一般,仿若一朵高岭之花。
他星目内敛,情绪被尽收其中,淡淡的点了点头,“多谢时姑娘。”
“不用谢我,这才刚刚开始,
而且我是有条件的,我又不是白帮你,”时辛大大方方的摆摆手,从地上站了起来,“从明天开始,你要五更天起,从山下爬到山上,早晚各一次,先锻炼,药物搭配,最多半年就能重塑筋骨了。”
“以往公子也不是没有用过药物的,可依旧没有任何的好转,姑娘的这个法子管用么?”锦免有些担忧。
公子刚刚出事的那一会,老爷也不是没有想过让公子重新好起来的,可是什么药材都用过了,只能捡回性命,大夫也说了,武功怕是再也不能练了的。
时辛咬咬手指,把方埵扯了过来,直接拿着他当道具详细解说了起来,指了指方埵的胸口道:“人呢!有很多器官都是可再生的,也有很多器官是不可再生的,比如心脏,胃,肾,这些都是不可再生的,明白么?”
“你家老爷之所以没能把你家公子治好,并非是因为别的,只是那些个大夫太垃圾了,还有就是他们没把握,再加上这件事情非常麻烦,一般人谁愿意接这个活啊!更何况,殷浔本来就中毒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药也能催命,贸然给他治的话,难保不会适得其反,所以人家就说治不
好呗!”
且药材稀缺,许多药材都是找不到的,要不是因为顾阎的院子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大型生产基地,她也不愿意的啊!
“但蛇胆又是什么鬼?”方埵嫌弃的拿开她的爪子,瞧着那一堆草药里面的蛇胆,不解的询问。
时辛楞了一下,随后一本正经的道:“补身体的啊!花了我好多钱呢!一条一条杀的,哦对了,这玩意儿还挺苦的,你自己吃哈!记得要生吃。”
殷浔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嗯!多谢姑娘。”
“谢谢就不必了,来吧!我给你把脉看看,你的情况咋样了。”时辛撸起袖子就朝着他走过去,有模有样的抓起了他的手腕。
被人给推开的方埵恨的咬牙切齿怒瞪着她的背影。
锦免着急的站在旁边,等了片刻之后时辛这才松开手的。
“不错啊少年,你这身体愈合能力很强啊!”时辛呀了一声,喜出望外的眨了眨眼睛,眼中冒出了金光,依依不舍的把人给上下打量了一番,这骨骼惊奇至此,要是给她试一试各种毒药的话,那可真的是太锦上添花了。
“时姑娘!”殷浔浑身不自在的倒退了一步,拉开了和她的距离。
时辛这才失
望的松开了手,摇了摇头,可惜了!
“这么说来,公子的身体能够痊愈了。”锦免立刻喜出望外就差跳起来了。
时辛点了点头,“你是在瞧不起我么?”
锦免心虚的低下头去,“时姑娘别误会,是小的以前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