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为徒弟心情着想,打算等会再接她,不让她与其他人接触。
但是,元夏需要逐步的尝试与外界接触,才好改善病情。
前世也有一种叫冲击疗法的治疗手段。
便是让对方直接处于恐惧之中,以此来适应恐惧,进而解决问题。
姜河因此还是打算将元夏拉回来,在他看来,不过短短的路程,只算一个小的尝试。
不过...
姜河现在有些后悔,这种方式对元夏的伤害还是太大了。
她以前出行都会和小禾暗中潜行,减少人际交往。
身上还穿着厚重的幕篱。
而现在则是用真容出来,加之以元夏的姿容,毫无疑问的吸引了街上人群的视线。
这又对她造成额外的刺激。
“不错,已经很厉害了。”
姜河不动声色的将身上的道袍披到元夏身上,避免她在外人面前出了丑态。
若是冲击疗法,需要让元夏持久的处于这种环境。
但他于心不忍,况且,也可能会产生未知的后果。
“元夏做不到...”
她几乎是要哭出来,两腿局促的并拢,额头身上全是汗水。
无数的视线,似乎和刀子似的在扎着她。
以往身为修者,只要有意识的敛息,普通人根本发现不了她。
就算有什么必要的交流,也只需要小禾上前就可。
自己只需要披着厚重的幕篱,躲在一旁就好。
何曾像过今日一般,光明正大的行走在街上。
“已经做到了...师父本来只打算带你走几步。”
姜河轻咳一声,暗自沉思。
其实,最好是在她恐惧的时候,尝试提供给她其他情绪,以此来中和取代。
但是这种情绪,并不好提供。
“元夏...”
黑发少女又细若蚊声的小声道,“想尿尿...”
姜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现在可是连牵手都会感到害羞,怎么会说这种话。
她眼眸满是羞愧和痛苦,像是尊严彻底粉碎被人碾压般。
又重复了一句:“想...尿尿。”
白裙下修长的双腿扭捏的夹在一起,他差点忘了,元夏一直有失禁的习惯。
主要是元夏现在身为善法圣子,他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而她主动的说出来,也只是被逼无奈。
不然...传说中的谪仙般的圣子,就真的要在凡人的街道上当场失禁了。
“再忍一会。”
姜河顿时急了,幸好马车就在边上了,干脆不继续拉着她了,直接抱起元夏冲着那里赶过去。
若元夏真的失禁,对她心理势必会造成又一次的伤害。
就算当场施展一个敛气术遮蔽,也只是掩耳盗铃。
别人是看不到了,但是元夏是看的清清楚楚...
不过就算这般想着,他还是施展敛息术,总归聊胜于无。
“师尊...”
她的手臂死死抱着姜河的脖颈,用力咬着唇瓣。
分明师尊身上和火炉似的有着旺盛气血,可她就是能感到丝丝寒意从他的身上传来。
那些刺目的目光也比不上这些寒意。
让她被刺的胀痛的眼睛舒缓不少,若是之前,她会松一口气,可是现在...因为恐惧,她更是忍受不了。
千万,千万...
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师尊身上。
极度的羞耻对身体的刺激,堪比被鞭打。
...
当姜河回来时,便看见凤苏苏一脸幸福的趴在白旻心的怀里。
这凤苏苏,不会...不会和凤仪一样吧?
姜河有心想将这金毛给拉开,但现在实在顾及不上这些。
不过不用姜河动手,白旻心就轻轻将凤苏苏推开,欢呼雀跃的冲到姜河面前:
“师姐师姐师姐...我好想你。”
她伸开双手,像夹心面包一样和姜河把姜元夏夹在中间抱着。
小手还偷偷掐了一下姜河的腰,俏皮的冲他眨了眨眼。
这丫头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她抱的很紧,把元夏当海绵一样挤着...可元夏现在和充水的海绵没什么区别。
姜河还没来得及制止,白旻心立刻便察觉到不对劲。
师姐好像要哭出来似的,眼睛睁地大大的,纤长的睫毛被泪水沾湿。
缺少血色的唇瓣微开,轻轻的喘着气。
白旻心的小脸顿时担忧起来,她松开手,轻轻摸着姜元夏的额头:
“好烫...师尊,师姐怎么了。”
师姐一直是她最尊敬的几个人人之一,是一个很温柔的姐姐,无微不至的关心照料着她们。
师姐每一次生病,都会强撑着不露痕迹,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师姐这般生病的样子。
“别动,你快带着她们先出去,你师姐需要...安静。”
姜河连忙唤住旻心,这丫头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现在小手还很不老实,在元夏身上摸索着,似乎想找出她的病处。
“旻...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