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上厨房做饭，秦惠兰也跟进厨房打下手。赵燕先淘了一碗米，用电饭锅蒸上米饭；秦惠兰蹲在厨房门口的垃圾桶旁帮忙剥葱、剥蒜、刮洋芋。 赵燕切好洋芋丝、豆腐块、葱丝、蒜片，然后用电磁灶麻溜炒了两道菜：一盘酸辣土豆丝，一盘煎豆腐。 杨柳在省城培训，赵燕这段时间做饭就很凑合。秦惠兰突然造访，赵燕来不及出去买菜，所以就简单炒了两道菜。还好秦惠兰最大的优点就是吃饭不挑剔，居然吃得很香。 两人吃过午饭，赵燕涮洗过锅碗，就招呼秦惠兰一块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秦惠兰昨天挨了打，心气不顺，哪有心思看电视，满脑子都是怨天尤人的委屈，就忍不住对赵燕说：“赵燕，你发现没？魁文自从遇见牛二虎，就好像遇见了克星；可牛二虎自从遇见魁文，就犹如碰见了贵人。两人认识后，牛二虎先是临时工转正，后又在魁文提携下，提拔了副所长。如今魁文落魄了，人家却又调到了局里，一跃当上了质检科副科长，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呀！你说说，要不是魁文，他能有今天吗？” “惠兰姐，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再说了，我田哥既然当粗欣赏重用他，就说明人家也有过人之处。” “他有什么过人之处？也就打麻将有一手！” 自从田魁文仕途失利后，秦惠兰就对牛二虎有了成见，总觉得自己家之所以背上贷款，牛二虎难辞其咎。 赵燕不知该说啥话好。沉默了片刻，才说，“惠兰姐，时间过得真快呀！一晃二十年过去了，我突然想起来，我二十岁那年和杨平成亲的时候，你和我魁文哥去参加我俩的婚礼时，还带着三岁的垚垚，那时候咱们多年轻呀！还是二虎哥开着所里的那辆银灰色工具车，和杨平一块去我家接我这个新娘子的。”赵燕说。 “是呀！那一年牛二虎二十九岁，魁文刚满二十五岁，杨平只有二十二岁。唉！时间过的真快呀，要是时光能倒流，再回到从前该多好呀！” “虽然时光不能倒流，但希望咱们的友情永远不变。”赵燕意味深长地说。 “嗯。” 赵燕的话引起了秦惠兰的共鸣，她不由自主陷入了回忆的长河中。 1990年，二十二岁的秦惠兰大专毕业了，田魁文托关系，把自己的未婚妻秦惠兰分配到距离县城五里地的五里坪中学教书。这年年底，秦惠兰如愿以偿嫁给了田魁文。 第二年春天，因工作需要，田魁文的顶头上司彭所长，带着运输公司的大巴司机老马，从省城为所里买回了一辆双排座银灰色客货两用小型工具车。可就是这辆车，成了害死彭所长的罪魁祸首。彭所长的死，成就了两个人：一个是田魁文，一个是牛二虎。 这辆工具车买回来后，彭所长的儿子小彭，就理所当然成了这辆车的司机。那时候，运管所这个由交通局刚组建两年的下属单位，因编制有限，所里仅有十个职工。他们中，唯有刚从运输公司调过来们小彭有驾驶证，其他职工几乎连四个轮子的小汽车都没有坐过。 一天中午，彭所长乘坐这辆车下乡收费归来，因为午饭后还要继续下乡，小彭就把车停在大门前，和车上的人一块下了车，一溜烟去局大院职工灶吃饭去了。唯有彭所长不慌不忙站在车后，笑眯眯欣赏着这辆自己亲手买回的爱车，和旁边一个熟人聊天。就在这时，这辆车突然朝后溜去，彭所长躲闪不及，恍惚之间就葬身车下了。 彭所长意外身亡，小彭被他爹的惨死吓破了胆，坚决不愿再继续驾驶这辆车。一时间，所里群龙无首，但养路费收费任务却刻不容缓，于是，江局长召开紧急会议，提拔田魁文这个所里唯一有文凭的中专生为所长，并介绍自己家的邻居牛二虎，来所里干临时工司机。 田魁文上任后的头等大事，就是完成上级主管部门下达的收费任务。为了完成任务，他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把所里的十个职工，分成两个中队。三个女职工外加出纳老白和垃圾人胡大纲编为一中队；余下五个男职工：傻大个刘成林，胆小鬼小彭，矮个子小卢，瞎咋呼小姜，巧手杨平，被编入二中队。并让憨厚实诚的杨平担任二中队队长。 二中队五个男子，除了四十岁的傻大个刘成林，其余四个都是二十几岁的小年青。一中队留守办公室；二中队是收费主力军，每天开车下乡收费。并且给二中队制定了收费任务，任务完成后有奖金，如果任务完不成，要扣全年绩效工资；二中队奖励制度包括临时工牛二虎。 为了完成收费任务拿奖金，牛二虎每天开着所里的工具车，拉着二中队的五个收费员，像游击队员似的，要么起早贪黑，要么昼伏夜出，想尽办法和全县的哪些拖拉机司机、摩托车司机们斗智斗勇。 虽说养路费收之于民、用之于民，但车主们却很排斥，谁也不愿意自觉缴费。在下乡收费过程中，牛二虎强悍能干的个性就凸显出来。他虽然是临时工司机，但他是土生土长的县城人，交友广泛，头脑灵活，遇到难缠的车主，杨平和二中队成员们就会束手无策。这时候，牛二虎这个司机，就会挺身而出，总能想出办法顺服车主缴费。久而久之，牛二虎不但成了二中队的主心骨，还大受田魁文赏识，成了田所长身边的红人。 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田魁文天生睿智聪明，有想法、会来事。他当上所长后，在工作中发展牛二虎和杨平为骨干，让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