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求沈瑾之帮忙,我可能得在监狱里待一辈子,四舍五入,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谢谢你。”
沈鸢不喜欢煽情的场面,故作嫌弃的挥开凉月弯的爪子。
“说什么谢谢,我们是朋友,如果发生意外的是我,你也会为我倾尽全力。”
凉月弯酒量很差,两杯红酒就已经有点飘了,她笑着说,“如果是你,我估计得才能救你出来。”
凉月弯在凉家是个多余的人,除了漂亮,什么时候都没有。
“你又是怎么回事?”
沈鸢低着头,眉眼寡淡,“我……几句话说不清楚,现在就是你看着的那样。”
人人都说凉月弯是个傻子,但是她最先察觉到沈鸢和沈瑾之之间超乎正常兄妹的感情,比纪以城要早很多。
她和沈鸢不一样,沈鸢虽然很小年纪救失去了父母,但在沈家那些年没受过委屈,而她,亲爹不疼后妈不爱,装傻才平安长大,人情冷暖早就尝了个遍。
二十多岁的年纪,就已经对人生没有什么期待了。
很多事情她都看得透彻,只是不说而已。
“那以后怎么办?你总不能一直在家躲着。”
沈鸢放下筷子,声线降低,“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才很少出门。”
“看过医生了吗?”
“之前检查过,没检查出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不想吃药,回南城之后就没再去医院。”
凉月弯知道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有些事,不是当事人就不能感同身受。
没有办法说谁对谁错,沈鸢走出了包围圈,而沈瑾之还在那座空城里。
越是触不可及,就越放不开。
————
林烟被警察带进警局之后,一句话不说。
她是唯一在场的嫌疑人,查清楚之前,警察不可能放人。
顾时南亲自去找了林烟的生母,她去警局,林烟才开口。
她被无罪释放的这天,江城在下雨,格外的冷。
顾时南接她出来,她没有上车。
一个月的时间,她瘦的可怜,仿佛要被风吹走,往日清灵的眼睛暗淡无神,目光所及,是虚无的空荡。
“我想去看他,最后一次。”
顾时南冷峻的五官没有太多的情绪,他一手撑伞,一手拉开车门,“上车,我带你去。”
“我自己去。”
顾墓北的葬礼,林烟在警局。
“他希望我好好生活,我听他的,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做傻事,我只是……想最后再去看看他。”
顾时南怎么都不会放心让林烟自己过去。
“司机送你,我不跟着。”
他跟司机说,“到了之后你在墓园外面等,不用跟进去。”
“是,”司机恭敬的应着,“少奶……”
他忽然意识到,‘少奶奶’这个称呼已经不合适,林烟已经跟顾家没有关系了。
“林小姐,外面冷,您先上车吧,我话少,不打扰你。”
林烟像是没有注意到称呼的转变,这里确实不好打车。
“好。”
她上车,顾时南撑伞站在路灯下,看着车开远,最终消失在视线里。
秦淮看了看时间,把车开到顾时南面前,放下车窗。
“现在去机场已经来不及了,反正我闲着没事,开车送你去南城。”
顾时南要去南城出差。
他现在和丧偶死神作风的傅城深一个样,除了处理家里的事就只剩下工作。
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顾暮北,更没人敢提沈鸢。
秦淮等了一会儿都没见对方有任何反应,冷风吹得雨往车里飘,他忍不住催促,“你不去南城了也赶紧上车。”
顾时南收回视线,上车。
“回顾家。”
秦淮升起车窗,启动车子,“你这一下午连口水都没有喝,不先吃顿饭?”
“不吃了。”
顾时南坐在副驾驶,黑眸微瞌,骨节分明的手指压着太阳穴,眼睑的疲惫此时显现出来。
他拨通李哲的电话,淡淡吩咐,“改签机票,明天下午去南城。”
“好的顾总。”
————
江城阴雨连绵,南城却是阳光温暖的艳阳天。
顾时南两点左右下的飞机,没有休息,直接去见客户。
开完会正好是饭点,客户做东,合作达成,该公司的高层领导都在场,顾时南多喝了两杯酒。
饭局结束后,顾时南先离场,没有去下一场。
沈鸢和凉月弯聊了很久,餐厅都要关门了才往外走。
“我住酒店,就在这附近,走几分钟就到了,你回去吧,不用送我。”
凉月弯发现根本没有在听她说话,呆呆的愣在原地,她叫了两次都没有反应,像是定住了一样。
她顺着沈鸢的视线看过去。
不远处站着一个身性挺拔的男人,他在抽烟,光线昏暗,她看不太清长相,只觉得那人气场太冷,明明周围是人来车往,而他却仿佛画了圈隔绝在外。
凉月弯摇了摇沈鸢的手,问她,“你认识啊?”
那是顾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