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看上的是个女人,都难受成这样了还在耍宝。
“把嘴闭上,再哼哼就把你扔出去。”
沈鸢也没力气说话了,她整个人都靠在男人怀里,男人的手轻轻揉着她的小腹,痛感慢慢缓解。
沈鸢抬头凝着男人的下颚弧线,有那么一个瞬间,是恍惚的。
“好点了没?”
“……嗯,没那么疼了。”
顾时南起身去浴室里放水,水温调热了一些,然后又折回到沙发旁准备把沈鸢抱起来。
“我自己洗。”
沈鸢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挂着,她也顾不上走不走光这种问题,很自觉的往浴室里走。
顾时南跟着沈鸢过去,却被挡在门外,眉宇间的褶皱加深。
“我又不是没看过,你怕什么?”
沈鸢嘴角抽了抽。
“……我不习惯。”
顾时南看女人的虚弱样子大概是要晕倒在浴缸里,不放心。
“手松开。”
沈鸢抓着门的手比刚才更用力,“那我死了算了。”
她坚持,最后妥协的只会是顾时南。
顾时南收回踩在浴室台阶上的脚,往后退了半步。
“有事叫我,门不要锁。”
“你就算是锁了,我也有钥匙能把门打开,还是省省力气。”
沈鸢嘴角再次抽了抽。
“知道了。”
她关上浴室的门,脱衣服,先在花洒下冲了一会儿才进的浴缸。
水很热,泡了二十多分钟后就没那么难受了。
沈鸢不想动,但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穿什么出去?
姨妈斤在包里,包在楼下。
她总不能光着下去。
“顾时南,顾时南,你还在吗?”
外面没什么动静。
沈鸢清了清嗓,加大音调,“顾时南?”
“我在,”顾时南推开浴室的门。
沈鸢不太自然的往水下滑,吞吞吐吐不知道怎么开口,“那个,我……”
顾时南摸了下水温,然后从架子上拿了干净的毛巾到浴缸旁。
“水凉了,起来穿衣服。”
沈鸢觉得很头疼,难以启齿。
顾时南大概是猜到了,把刚刚带进来的东西都倒在台子上。
“这些都没有你要的?”
大包小包日用夜用都齐全的姨妈巾,睡衣,还有……干净的内裤。
沈鸢抬起头,面无表情,“你不是说你家没有我的衣服么?”
顾公子神色坦然,“骗你的。”
沈鸢,“……”
流氓!变态!
“出去。”
她泡了半个小时的热水脸色好看了很多,露在水面的肌肤白里透粉,没人也精神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虚弱,瞪起人来有模有样。
顾时南也没有坚持,所有的东西都放在浴缸旁沈鸢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换好就出来,别把自己闷死了。”
沈鸢又不傻。
只是……有点莫名羞涩。
门关上之后,她才慢吞吞从浴缸里出来,换好干净的衣服。
等她从浴室出去,顾时南已经把红糖水准备好了。
沈鸢父母去世的时候
她还很小,那后来她就一直跟着叔婶生活,虽然都对她很好,但终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
生理期第一次到来,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她以为自己得了绝症要死了,一直哭一直哭,等到沈瑾之回家了,她才肯开口说话。
因为太过丢人,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刻意避开沈瑾之,连婶婶关心她的身体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江城比南城潮湿,天气变凉湿气就会很重,她以前也不怎么会痛经,也是这两年才开始。
生理期的时候喝红糖水会缓解痛经这种生活常识,还是从沐瑶那里知道的。
沈鸢愣在浴室门口,顾时南直接把红糖水端到她面前。
“趁热喝,一滴都不许剩。”
沈鸢还没回神,水洗过的杏眸干净纯粹,她看着顾时南,心底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就像是……荒芜的沙漠里落了一颗种子,有雨水有阳光,也许来年春天就能发芽。
“……可是我已经不疼了。”
顾时南眉头皱起。
她开车跑了趟超市,回来之后又调了好几次红糖的量才不会甜的发腻,结果她不喝?
“可以不喝,但如果半夜再发作,你扭来扭去哼哼唧唧吵着我睡觉,就等着被收拾。”
顾时南转身就下楼把红糖水倒掉,沈鸢反应过来,绕到他前面,拿过他手里的玻璃杯,笑眼盈盈。
“别生气,我又没说不喝。”
顾时南看着女人一口一口把红糖水喝完,脸色慢慢缓和。
谁让他这么伺候过?
“谢谢顾总,我去刷牙,你先睡吧。”
沈鸢进浴室刷牙,门没有关,顾时南就在浴室门口,可以看到她的背影,还有镜子里的倒影。
家里多了一个人吵吵闹闹,好像也没有那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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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说自己壮如牛不是没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