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挣钱法呀。”
“世上真有挣钱不要命的。”
还有比这难听的……
秦泊君隐隐约约地听着他们说,但他一点都不生气。
有一点厂里的员工没有说错,他确实需要钱,他要在领到工资的第一时间里请老乡们,请那些在住院时帮助过自己的人,好好地吃一顿饭。
当然,秦泊君到底是怎样醒来的,在老乡和工人,甚至连医院里的医生心里,都是一个迷。
秦泊君没解释,也没法解释。
谁会相信他是被去世的爷爷魂魄救活的,正像是现在谁会相信他是身怀祖传绝技的人一样。
秦泊君像没有发生什么一样,见人还是笑眯眯地打招呼。
听说秦泊君没什么事,老光棍又带着那一伙打人的小混混回到了厂里。
几天过后,见没有任何动静,老光棍一伙人的嘴脸又恢复到了从前。
对秦泊君的态度也是由轻视直接变成了藐视。
每当老光棍他们不愿干活,想找乐子时,就会调笑秦泊君。
这不,这伙混混又不想干活了,他们对着秦泊君挤眉弄眼了一通,彼此发出了意会的坏笑。
“哎,土包子,土老冒——”
这鄙视的呼叫,显然是冲着秦泊君来的,他们认为这种称谓,对一个从大山里走出来的人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
“土包子,看你长得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样子,不应该干我们这行啊。”有人拿秦泊君的长相开涮。
“那——该干哪行呀?”有人当起了捧哏。
“到尼姑庵里挑水,到和尚庙里撞钟呀”说话人眼珠子滴咕噜一通乱转,寻找着周围赞美。
有小喽啰看懂了那眼神,挑起了大拇指,附和着:“妙,这叫因材施用,哈哈哈,这简直是妙不可言呀!”
面对这伙人的揶揄,秦泊君似乎是毫无反应。
见挑逗不成,变成了自讨没趣,老光棍心生怒气,他要亲自出马,找回面子。
老光棍又是一步三晃地走到秦泊君的跟前。
车间里的气氛,跟着紧张了起来,有所的人都停下手中活,伸长了脖子,静静地等待着,静静地观看着。
厂里的女工有被这场面吓哭了的,她们清楚地记得前几天那血流如涌的画面。
“小帅哥,别理他们,”老光棍说着,抬起一只脚踩在秦泊君的座位上,“去给你家大爷卖包华子来。”
秦泊君没有理他,照旧干着手中的活。
“嘿,凭你这张小白脸,能叫啥劲,你装什么装,是不是得了健忘症呀?”
老光棍瞪着眼,怒气冲冲地吼着,并且还在秦泊君的脸上羞辱性地拍了拍。
“不要过分了!你们打人的住院费,我还没有跟你们要呢,今天又跑来闹事,你们以为我好欺负是不?”秦泊君用手拨开老光棍的手,嗖一下站起来,警告说。
秦泊君冷不丁地站起来,使得老光棍脚下一虚,险些栽倒。
“你——”老光棍说着,撸起袖子要打人。
能用手解决的,老光棍一伙绝不会用嘴。
这时有人喊道:“老板来了”。
老板得知老光棍一伙人,又回厂子了,怕又会惹出什么乱子来,就带着一帮人来到了车间。
老光棍回头一看,老板正带着一群人来车间巡查来了,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老光棍不敢与老板直接冲突,老板也不会轻易得罪这样的痞子,毕竟人家是生意人,只为一心赚钱,不愿节外生枝,所以对老光棍的行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老板的到来,一场血雨腥风的冲突,化成了一场虚惊。
在场的男女职工,都暗中长叹了一口气。
这次秦泊君脸上,始终没有露出畏惧之色,因为就这帮小喽啰,动起手来根本不是对手。
别以为上次老光棍们是凭实力取胜的。
是秦泊君没想到这帮人会如此凶残而放松了警惕,才被他们弄得头破血流的。
秦泊君虽不怕老光棍他们,但是这样与他们耗着也不是个事儿,他还是想等领了工资后,就离开这里。
终于——
哎,终于领到了工资,可工钱比预期的要少很多。
钱虽然很少,但秦泊君还是要请老乡和那些住院期间帮助他的人吃饭的。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知道秦泊君手中没什么钱,就提议吃个夜宵,大家快乐快乐就行。
于是,秦泊君带着一伙老乡和工人,来到了附近的一家烧烤店吃夜宵,刚坐下还没开吃,老光棍一伙也跟来了。
大伙心里咯噔一下,纷纷找借口退场。
秦泊君淡定地挥挥手说:“不要走,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东道主这样发话了,大家不好意思走,只好用半边屁股坐着,提心吊胆地吃着。
秦泊君着大家那吃相,打趣地说:“你们这吃法哪是撸串呀,简直是老鼠偷油嘛。”
一番话逗得大家哄堂大笑,这笑声照往常一定会把老光棍那帮瘟神招来的。
可是,这次老光棍他们竟然没有过来。
你说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