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浅,你怎么这么能不要脸?”萧之雪被随浅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她委屈地指着随浅,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
“不要脸?”随浅轻笑,这是什么世道啊,不要脸的人指着人家真要脸的的鼻子骂,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得着啊。
她顿时起了玩心,“顾景桓,我这么不要脸,你和我离婚么?”
这回顾景桓回答得又快又稳,“不可能,除非我死。”
随浅听了笑了,她冲着萧之雪抱歉一笑,“看,我这么不要脸他都不离开我,不像萧小姐,这么高贵优雅自食其力充满正能量,到现在还是个单,身,狗。”随浅一字一顿地道。
“你!我——”萧之雪话未说完,捂着胸口仰头张在床上——晕过去了。
萧尚冰最先反应过来,扑了上去,医生很快赶到,简单诊断之后说萧之雪是气血上涌,情绪起伏太剧烈,引起脑震荡后遗症犯了。
“我们走吧。”屋子里一团乱,随浅小声和一旁的莫文霆说。
“嗯。”莫文霆点点头,上前来扶着随浅的胳膊,顾景桓也走上来跟着。
“你就在这儿呆着吧。我不想看
见你。”
顾景桓脚步猛地顿住,看着娇小笔直的背影越来越远。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那个笔直的身影刚刚转过长廊,就彻底地晕了过去。
这一觉随浅睡了一天一夜,医生说她与其说是晕倒的,不是说她是累倒的。她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本身都不是很健康。
月上中梢,细碎的月光穿过医院后院的槐树枝,射进随浅的病房。斑驳的树影随风晃动,床上的人徐徐地睁开了眼睛。
昏暗的房间陌生而干燥。空气中飘荡着一丝丝橙子的香甜。
她吃力地撑着身子坐起来。只觉得脑仁像是要炸了。好像酒后断片一样,就连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是断断续续地呈现。
她干咳了两声,喉咙几乎冒烟。
伸手去拿杯子,“啪!”透明的玻璃水杯被随浅的手指尖一不小心戳到了地上!
她轻叹一声,转身穿上拖鞋。
刚站起身忽然脑袋一黑,脚下一个趔趄,“砰……”地一声向后倒去。与此同时,床腿刺耳的“吱嘎……”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她摔倒在床上,床因为她拿手垫拿一下,被推远了不少。
她坐起来,心里庆幸。
幸
亏她的身后是床,她栽在了床上,身上没受什么伤。只是向后摔倒的时候她用胳膊垫了一下,此时钻心得疼。
护士似乎是听到了这屋的动静,推开门询问,“你怎么样?有哪不舒服么?”
“没事。挺好的。”随浅淡笑着回应。
“没事就好。只是这大半夜的,你家人呢?就留你一个人在这儿,都没个照应。”护士有些不满地问道。
随浅的心好像被细细的针扎了一下。她露出一丝像哭一样的笑,什么都没说。
“唉,需要我帮你把灯打开么?”护士见她不方便说,也不再追问,只是好心地询问。
“不用了,谢谢你。”原本还想把玻璃碴扫了的随浅,瞬间觉得什么心情兴致都没有了。全身都是满满的负能量。
负能量,怎么能是负能量呢。她孤身一人走过这么多年,当年被季蓝陷害在床上躺了八个月都没有现在的颓废心情。
她是怎么了?真应了那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去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她一定选择爆发。
她重新躺回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骨折的手腕传来火辣辣地痛感。
许是睡得久了
,她很清醒。就这么睁着眼睛,一直到黎明破晓。
她再度起身,这次她很小心,很缓慢。
拿起手机,给王琳打了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王秘书就接了,“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随浅有些诧异,“还没睡?”
王琳声音有些疲惫,却异常清楚利索,“手里还有几分文件没处理完,也快了。”
听到王琳这回答,随浅忽然长长地出了口气。
这座欢喜城里,原来充满了不眠人啊。
纵使江天枫死了,可当初的事,却没办法因为他的离去而全被带走。
“有件事,需要你尽快办。”随浅收敛心神,声音很低很细。
“您说。”
“a市新来了位从美国回来的钢琴家,叫做萧之雪。听说她很快就要举办个人音乐会。a市有名气的演出场馆就那几个,告诉他们,谁都不准承办萧之雪的演唱会!”
“我知道了,我尽快给您答复。”王琳谨慎地道。
说完,似乎是啪随浅马上挂电话,王琳忽然叫住随浅,“小姐,等一下。”
随浅握着手机,没说话却也没挂电话。她在听。
“你说爱情之于女人到底是什么?我以前觉
得,爱情是奢侈品,有时间了就去谈一谈。可是……”王琳声音变得飘渺起来,“后来我觉得爱情是必需品。为了爱情,什么都可以不要。现在,我也不知道了。”
“为什么这么问?有人向你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