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救随氏于水火,明里暗里不少帮她,只是对她时而疏离时而亲近,更因为随晴雯将她推开,租后却又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闯了婚礼。
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觉得这份爱情至奢至贵。
如今二人修成正果,他虽然嘴上没说,但她知道当年没能陪伴小包子出生长大的遗憾一直藏在心底。
他该是想要个孩子的。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a市格局马上将有重大洗牌,幕后黑手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将伸向随氏,那时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么说,倒不是随便就怕了对方。
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他耍阴招,她未必能够察觉到。
到时候,如果伤到孩子……
随浅睁开了眼睛,或许她应该先去医院查查。
随浅傍晚走得很早,她打算去趟医院,行到途中,警察局那边却来了电话,说莫文澜终于开口了,她说想要见她。
她看着近在眼前的医院大楼,只是瞥了一瞬,猛地打过方向盘,“好的,我马上过去。”
随浅到地方的时候,莫文澜正呆呆地盯着桌上的水杯发呆。她比上次随浅见她的时候阴郁了些。
也
是,监狱这种地方就是普通人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大小姐。
莫文澜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随浅,她浑浊的眼神中划过光亮。
“我还担心你不会来。”莫文澜憔悴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笑容。
随浅极其缓慢地眨着眼睛,就算是回应了她的话。
“能不能让他们都出去?”莫文澜欲言又止,看向警卫。
“请你过来,是希望你能够帮我。”莫文澜双手交叉握紧,瘦骨嶙峋的手背上血管凸出。
“清楚这件事情始末的只有我和你,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随浅,你得救我,否则我只能将我知道的和盘托出了。到时候两败俱伤,这个结果大家都不想的。”
随浅淡漠地看着她,莫文澜的弦外之音她听懂了。她在威胁她。
这件事幕后主使是莫世亨,她的父亲。如果她不想办法救莫文澜,那她就要供出莫世亨了。
“救你?”随浅轻声道出这两个字。
“弄死李洁。到时候她死了,一切就死无对证。”莫文澜瞳孔放大。
“莫总似乎找错了人。”随浅开口,“你要和盘托出什么那都是你们的事,与我没
关系。人命贵重,这种事我不会做。”
随浅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莫文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她伸出手去够水杯,然而手铐钳制着她有些不便,她轻声道,“有些口渴,能帮我把水递过来么?”
随浅想了想,将水杯推了出去。
拿起杯子,莫文澜神色阴鸷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真的不救我?”
“……”随浅心里浮起一丝不安,然而她回答不变,“人命不可轻贱。”
见随浅无动于衷,莫文澜突然凑近了她,压低了声音,“那你就不要怪我了,我也是为了保命。”
话落,还未等随浅反应过来,她脸上的狰狞消失,换上了挣扎与痛苦,她双手颤抖着捧起桌上的水杯,仰头将一整杯水都灌进了嘴里。
“砰……”地一声,她将水杯掷在桌上。
“现在你满意了么?只要我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是么?我告诉你随浅,李洁是无辜的,你别杀她!别杀……”
“呃……”突然莫文澜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她面容急剧变化,由白转青。她艰难地呼吸着。声音嘶哑尖细。
“好难受……”
莫文澜声音降下去,她捂着胸
,青紫的脸上五官扭曲,从椅子上滑下去。然而她却在滑下去的瞬间对着随浅露出了笑容!
她对着随浅,露出阴森森的白牙,只是笑容在警察闻声进来后,陡然消失。
她痛得滑下椅子,“啪!”手腕把玻璃杯扫到地上,响起清脆尖锐的声响。
她在潮湿肮脏的水泥地上不停地翻滚,蚀骨的痛楚涌上来,她甚至顾不得地上的玻璃渣,不停地翻滚。两只手臂都被玻璃碎渣刺得鲜血淋漓。
此时她已经喊不出声,黑红的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出来。
她大口地喘息着,不停地抽搐着。似乎在经历最痛苦的煎熬。
警察见到倒在地上的莫文澜,脸色大变,立刻叫人将她送去医院。
一行人折腾了一通,又全都出去。
又有人走进来。
这回是队长刘岩。
此时整个房间只剩下全程未发一言的随浅和刘岩二人。她正看着某处,刘岩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了莫文澜之前吐得那一滩血迹。
监狱里安静地落针可闻,刘岩摸不清随浅在想什么,起初他以为她是被莫文澜的事情吓到了,只是见她脸上没有半分恐慌,他看向随浅的眼
神就更多了一份敬畏。
但凡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眼睁睁地看着活人在自己面前濒临死亡,都会或多或少的有些情绪。
惊恐,慌乱,畏惧等等。然而随浅的脸上什么都没有。
并不是她真的不受到触动,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