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咱家就三口人,房子不大,事也不多,不需要什么管家,你老婆我就是最好的管家,你跟孩子老老实实听我指挥就行了。你要是嫌自己钱多,就给我付费,我收费绝对公道。
你依赖的机器越强大,你就显得越弱小;而且机器越强大,你的依赖越深;你在借助机器能干更多事情的同时,也意味着如果没有了机器以后,你自己能干的事情越少。
同时,你对机器越依赖,间接的对研发机器人的科技公司越依赖,机器人和科技公司对你的控制也就越强烈,最后等于你被他们绑架了。所以,你虽然生活得更舒服了,但却掉到高科技的囚笼里了。”
刘一鸣开玩笑道:“这么说,你不让我用机器人,是避免我作茧自缚,这是拯救我啊!”
她得意的笑:“那当然,我这是防患于未然。”
她的话有点危言耸听,但是很有道理。
人们研制和使用机器人,本来是想让自己解放,获得更多的闲暇和自由,但事实上却有可能患上“机器人依赖症”,什么都交给机器人干,自己的能力却越来越退化。最后的最后,人类就被机器人服侍成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不但没有获得解放,反而越来越堕落。
因此,从长远看,跟那些来而又去的外星人相比,人工智能及机器人对人类的威胁更大、更深刻,也更强烈。很多有识之士已经组建了大量反人工智能、反机器人的团体,呼吁人们远离手机、远离机器人,多亲力亲为,多接触现实生活。
只可惜应者寥寥。机器人已经全面渗透人类生活了,怎么可能去拒绝呢?而且大部分人都是好吃懒做,根本就拒绝不了嘛!有个机器人可以无条件听我指挥,替我干这干那,是多么爽的事情啊!“堕落”一下又何妨呢!
不过既然老婆下了禁止令,这种“堕落”的好日子,刘一鸣只能想想而已了。
沙发旁边有排书架,喝着咖啡,刘一鸣就在书架上踅摸,视线摆动时,猛然发现最里头有个很熟悉的东西——游戏公司“量子时光”的logo!
刘一鸣走过去仔细一看,是个小摆件,拿起来,背面有一行小字:热烈庆祝量子时光成立10周年。
再看书架,竟然有很多“量子时光”公司的手册、宣传册之类。
咦,这是谁,也喜欢“量子时光”的游戏?
这时堂姐端着水杯进来,应该是邮件发完了。
刘一鸣拿着摆件问:“大姐,你们怎么有这个?是不是外甥女很喜欢玩游戏?”
堂姐笑了:“哪儿呀,她才不喜欢量子时光。这是你姐夫的,他是公司的创始人之一啊。”
啊?真的假的?不会这么巧吧?
刘一鸣连忙把那些手册拿下来,仔细看公司介绍,确认这个量子时光就是那个量子时光!
刘一鸣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大姐,姐夫他,他真的是公司创始人?《保卫昆仑墟》的游戏是他们开发的?”
堂姐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了,什么保卫昆仑墟?”
刘一鸣有点着急:“欸呀,这是个非常有名的游戏,现在几乎全世界都在玩啊,你不知道?我看看,就是这个公司,你看这里写着:作品有……《保卫昆仑墟》等。”我指着宣传册给她看。
她拿过来看了看,递给刘一鸣:“怎么了?”
欸呀,堂姐年龄也不大啊,不到五十,不像是痴呆啊。自己老公这么牛x,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刘一鸣只好把《保卫昆仑墟》有多牛x给她简单讲一遍。
听完后,她有点失神,喃喃道:“好像老杨跟我提过这事,我没往心里去。你不知道,他公司搞游戏十多年了,开发了不少作品,也融过几次资,但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市场反响平平。开始他还给我讲讲公司里的事情,后来我也没有兴趣听了。”
刘一珍的老公姓杨,名化龙。出身寒门,幼即聪慧,考入浙江大学机械工程专业,后发现对计算机充满兴趣,且自觉颇有天赋,遂自学计算机,后考上信息专业研究生。毕业后到省城济南工作,然后偶遇堂姐,一见钟情。育有一女,现上高中,多才多艺,平时住校,每月回家一次。
堂姐抱着水杯陷入回忆:“我记得那天好像是周末,我刚加班做完一台手术,累得半死,正躺在沙发上休息。他兴冲冲的回家,见我躺着,过来亲了我一口,眉开眼笑的说,他们的新款游戏,好像就是这个《保卫昆仑墟》,已经公测了,市场反响很不错,说不定能大卖。”
她喝了口水,看着刘一鸣道:“这种话,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都习以为常了,所以根本没当回事,就没好气的对他说,去去去,没看人家正休息吗,刚下台累死了,晚饭你做啊!他欲言又止,可能是看我确实没精神,就摇摇头做饭去了。”
“那你们吃饭的时候也可以讨论一下啊?”
“他做饭时我就到床上躺着了,等他做好饭,我还是不想起来吃。那几天手术一台连着一台,都有点透支了。他自己吃完饭,就又去加班了。唉,我们两个,基本就是这么过的,各忙各的,连吃饭都很难凑在一起。
对了,就是那次以后,我们决定收养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