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顾明珠心中的愤怒才能缓下去很多。
“行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顾明珠让她起来,“没有人会看见你可怜兮兮的模样。”
王妈非常顺从她的话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那我推着您去找傅少爷。”
傅裕琛在屋里就听到了小孩哭哭啼啼的声音,放下手里的笔,捻眉,揉着眉心。
“给我滚进来,谁把孩子带过来了?”
助理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像是遇见了鬼。
头上都是汗,甚至能看到大颗大颗的冷汗,从脸颊滑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洗了把脸。
“少少少少爷。”
他结巴了好几遍才完完整整地叫上人的称呼。
看他冒冒失失的样子,傅裕琛抬起手里的文件,就想往他身上砸上去。
这时门开了一个穿着西装的女人挽着低垂的头发,怀里还抱着一个哭泣的孩子进来。
因为孩子挡住了她半边脸,所以傅裕琛只能看见孩子的脸。
那孩子居然像极了顾时衿。
手里的文件啪嗒一下掉在桌上,心里一咯噔。
“这就是你们的总裁吧?”
女人的声音,即使是在生气时,也是轻柔的。
女秘书还不知道状况,不停地道歉,然后求助地看向助理。
助理这会儿哪顾得上她,自己已经被吓得魂归故里了。
“我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吐出的两个字,居然沙哑不堪。
胸腔里的那一块砰砰砰跳个不停。
机器里发出剧烈的声响,提示心跳过快。
他害怕她转过脸来是那个人,又害怕,不是那个人。
这么多年的情绪,好像全部都用在了关于顾时衿那个人的身上。
这个办公室的气氛格外的低迷,透着一股诡异,所有人好像都屏住呼吸一般。
等着顾时衿再度的开口。
她抱着顾安转了一下头,对上男人的目光,刹那间,为止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你好,您就是这里的老板吗?”
众人皆见着他们家原本冷酷的总裁,眼里泛着的冷意,像是冰水消融一般化开。
“我是。”
就连那简简单的两个字,仿佛都带上了涟漪。
“阿衿。”
再然后,戏剧化的就是傅裕琛情不自禁地喊出了那两个字。
而她还没开始介绍。
“不是。”顾时衿将孩子放下来。
“傅先生,你能先听我把话讲完吗?”她以为他叫的是别人。
傅裕琛狠狠地愣在当地,原本准备向她走过去的脚也像被钉子一样钉在了座位上。
助理缓过神来。
“顾二小姐,您没死啊”
他一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语出惊人。
接待的一众人,花容失色的上上下下打量顾二小姐,他们只是一直听说她的故事,但是一直没有见到本人,今天却被告知她就是孤二小姐。
那个已经死了三年的人,怎么可能又活了过来?
他们可是在网上都看见了她的骨灰呢。
“什么顾二小姐?你们公司的人都那么没有礼貌吗?都没有那么没有耐心地听别人把话说完吗?”
她长得像,说话也像,只是行为方式,却不像。
“对不起,您讲。”
那对不起,不是从助理的口中说出来的,而是从杀伐果断的傅裕琛嘴里说出来的。
今天吃惊的事情已经不止一件了,他们都怀疑自家的总裁被鬼上身了。
纷纷惊恐地互相张望着。
顾时衿得到了尊重,把伸手把安安推到自己的面前,蹲下身来,指着他的半张脸。
原本白白净净的小脸上,此刻狰狞的仿佛开了一条口子。
那口子里还泛着红红紫紫,要流血不流血的模样,好像像是中了毒一般。
“你看看我儿子就好端端地站在厕所的外面,被你们公司的人打了一巴掌,这么大的公司怎么会有如此素质之差的人呢?”
愤愤不平地说着。
好像越说越气愤,小脸涨得通红。
儿子。
这两个字在上方炸开。
助理却偷偷瞄自家总裁的表情。
傅裕琛握着笔的手,骨节泛白,“很抱歉,给你带来了不好的体验,我会去查监控的。”
口吻一下子疏离开来。
但是这样的口吻却让顾时衿莫名地觉得安心。
“不用了,不用去调监控了。”
她阻止了助理进一步的步伐,然后面对着那群还在置身事外的秘书们,“他们知道。”
这下不是对总裁惊恐了,连带着对顾时衿染上了惶恐,“她怎么会知道?”
这个女人是神了吗?
傅裕琛把刚才准备交给助理的文件一下子扔到他们面前,纷纷扬扬撒了一地,“说吧,怎么回事?”
个个鹌鹑一样缩的脑袋。
“你凶他们干什么?”面对甲方的为难,作为资深乙方的顾时衿,打抱不”平的。
“妈妈,这个叔叔好凶。
顾安擦干了眼泪也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