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怎么被微臣胁迫作伪证的吗?”
“哼,还能如何?无非就是屈打成招那一套。”
凌曦没有回应皇帝的话,反而巧妙地开始审问起福瑞来。
“屈打成招也得打了才行,敢问福瑞公公,你说自己是在大理寺受到了虐待,那你可能说出大理寺牢房长什么样子?本官又是用什么刑具虐打的你?”
福瑞本就是个胆小的,面对凌曦的提问别说是回答了,就是与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见他不肯开口,凌曦也不催促,反而促狭一笑。
“说不出来?这就对了。
毕竟本官今日抵达衙门的时候,福瑞公公就已经早早地等在了门口。从你承认见证了紫莲于芷芙宫的侍卫对话,到签字画押,再到随我们入宫面圣,拢共也不超过小半个时辰。
时间赶得这么紧,你确定有机会体会大理寺的刑罚。”
福瑞身子一抖,这会儿也顾不上胆小怕事了,支支吾吾解释道。
“奴,奴才是被二殿下打晕之后带去大理寺的,受刑的时候也是蒙着眼睛。”
凌曦嗤笑出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
“既然是蒙着眼,又怎么能断定是被带去了大理寺?”
“奴才是在听到你们的对话之后才确定的。二殿下说无论如何也要让奴才在证词上画押,所以才打了奴才。”
“本官正要问你呢,你这伤是用什么刑具造成的?”
福瑞看了眼胳膊上又细又长的红痕,神情中透着还未消散的后怕。
“是你们用皮鞭打的。”
“是么,那皮鞭有几尺长,什么颜色,有何特征?”
福瑞被凌曦强势的态度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能硬着头皮摇头。
“奴才全程都被蒙住了眼睛,什么都没看到。”
“你当然没看到,你若是看到了,就不会撒谎说身上的伤都是皮鞭造成的了。”
凌曦翻了个白眼,再次向皇帝拱手。
“皇上许是不知,大理寺对犯人用刑都是遵照了严格的规定。若非大奸大恶之人,可是尝不到大理寺刑房中皮鞭的滋味。而福瑞公公身上的伤痕,根本就与大理寺刑房中的皮鞭吻合不上。”
皇帝已经被她的话引起了好奇心,“怎么,你们大理寺的
皮鞭有什么特殊不成?”
这话是由景煜来回应的,“皇上有所不知,大理寺的皮鞭又称搜魂鞭,一共分为十三截,每一截之间都由精钢链接,且带着锋利的倒钩。
如此不仅能够增强皮鞭的强度,也大大提高了攻击力。以福瑞公公这样的身板,只需挨上一鞭,胳膊上的肉就能被撕下一大块。”
听他这么说,皇帝果然露出如有所思的表情。
但却有大臣提出质疑,“就算伤痕不吻合,也不能说明福瑞公公是在撒谎。毕竟大理寺内的刑具那么多,想要逼他配合你们欺君,自然也可以用别的刑具。”
景煜冷厉的眼刀飞向说话那人,“这位大人倒是似乎很了解大理寺,难不成提前调查过?”
对方气急败坏,脸色涨红。
“怎么可能!”
景煜收回视线,直接向皇帝请旨。
“皇上若是不信,不如现场下令派人前去大理寺,将刑房当中的刑具一并带来。若是有能找到一款与福瑞公公身上伤痕吻合的,微臣愿意承受一切罪名。
但若不是,还请皇上严肃处置刚才趁乱落井下石,攻讦大理寺以及凌寺正的人。”
“这!”
“怎么能这样?”
“大理寺未免也太嚣张了些。”
大皇子一派的朝臣们没想到景煜如此强势,纷纷将矛头从凌曦掉转到他的身上,而凌宇尧则是抓紧机会添了最后一把火。
“皇上,从刚才简单的询问来看,福瑞公公言语不详,且前后不能自圆其说,实在是漏洞百出。摆明了是有心人企图利用二殿下救母心切的特点设下的圈套,还请皇上慎重考量。”
二皇子此刻早已红了眼,他狼狈地往前跪行几步,言辞恳切地请求道。
“父皇,儿臣不否认的确有为母后洗清嫌疑的意图,但儿臣绝不可能大胆到随便找个太监就敢欺君。就算要找,儿臣也一定有本事选个绝不会反水的人,何至于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这倒是实话。
皇帝虽然不喜几个儿子争权夺势,但对他们还是很了解的。
大皇子仗着一个“长”字,做事张扬跋扈,性格也与璃贵妃相似,是个不饶人的主。相反二皇子虽然是皇后所生,但却相对隐忍,也更有城府一些。
倘若二皇子要故意推个人出来造假,也不会选到福瑞这种货色。
眼下大皇子一派的大臣们越是攻击凌曦和二皇子,
反而越是显得刻意。
思忖了许久,皇帝才悠悠开口。
“起来吧,朕何时说过不信你。”
二皇子闻言大喜,“多谢父皇。”
这一态度的转变,立刻让好不容易倒向大皇子一派的局面又扑朔迷离起来。既然二皇子无错,那错的人就只能是别人了。
皇帝凝视着瑟瑟发抖的福瑞,语气之中透着十足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