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
凌元沛一看到凌曦这张脸,便感觉被人兜头泼了一瓢冷水。
“都是你的害得我!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当做杀人犯抓起来。凌曦,你这个白眼狼,野种!我们凌府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回荡在公堂上。
凌宇尧淡然收回手,对坐在主位上的景煜道歉。
“逆子无状,扰乱公堂,景大人请随意处置。”
此话一出,凌元沛总算从过于亢奋的情绪中冷静下来。他眼巴巴地望着凌宇尧,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父亲,儿子真的没有杀人!都是凌曦他冤枉我的,是他作伪证要害我。”
凌宇尧瞥了他一眼,根本不予理会。
反倒是景煜踱步上前,高大的身躯遮挡了外面的阳光,在凌元沛的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凌元沛,本官今日并非对你进行正式的提审,只是想当着凌大人的面问你几个问题。”
许是景煜能掌控自己的生死大权,凌元沛光是看到他就止不住发抖。
“景,景大人想问什么?”
景煜直言道:“当初你是怎么认识得谭泊清?或者说,他的属下是怎么解除到你的?”
凌元沛脑
子转不过来,一脸茫然地望着对方。
“谭泊清?谁?”
“去年秋闱的主考官之一,谭泊清谭老。”
凌曦在旁补充,“就是答应替你作弊,私下调换你和另外一名学子考卷的人呢。”
“!!”
凌元沛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什,什么作弊。我才没有作弊!凌曦,你少血口喷人!”
凌曦舌头带过小虎牙,笑得格外狡黠。
“哦,是吗?那他什么好处都不给你,你为什么要费尽心力替他偷走爹书房里的书信?”
又是一记重击落下,直接砸懵了凌元沛的脑袋。
一直黑脸的凌宇尧终于开口,“你以为你做的那些混账事,我会不知道?老实交代,你倒地是如何接触上谭泊清的?他当初又是如何引诱你做了家贼?”
凌元沛总共分了五次才把所有的信件全部偷走,他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今日才知道原来凌宇尧全都知道。
更加让他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连凌曦甚至大理寺的人也知道这个秘密。
“父,父亲,儿子错了。是儿子鬼迷了心窍,还请父亲饶命!”
凌元沛下意识地求饶,却只换来凌宇尧嫌弃的目光。
“若是交代不清楚,那
你这条狗命也不必再留着了。正好白驹书院的院首大人强烈要求严办刺杀蒋卓的凶手,景大人今日审完案子,明日直接送你去断头台。”
“我说!我说我说!”
凌元沛被恐吓了一番,瞬间老实了许多。他拧着眉头想了想,却又丧着脸哭嚎道。
“我说什么呀,我也不认识谭泊清啊。”
景煜提示,“是谁让你偷信?”
“是,是个姓邹的神秘男人。他的属下都叫他大哥,至于他的真实身份,我却是不知道的。”
凌曦无法理解地看着凌元沛,“你连对方身份都不知道,就敢把家里的信交给他。你就不怕此人用这些东西陷害爹爹吗?”
被她这么一说,凌元沛自己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当着凌宇尧的面,他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不,不会的。那个人说了,他是因为与苏启有仇怨,才想要通过这些信件找到关于对方的把柄。”
凌曦几乎要被他给蠢哭,“那他为何不直接去查苏启,反而舍近求远来寻爹的书信?那些信的内容,你可有看过?”
凌元沛顶着满头大汗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凌宇尧的神色,然后咽了口唾沫回道。
“没看,父亲的东西,儿
子岂敢随意翻阅。”
凌宇尧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胆子看,却有胆子偷。”
“……”
景煜冲沈逸航使了个眼色,后者把赵熠描摹的画像拿了出来。
“凌大公子可认得这人?”
凌元沛目光刚扫过画像,就惊地支起了身子。
“就是他!就是这个人让我回府偷信的!”
“你确定?”
“当然确定。”
在场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其实审到这一步,双方已然敲定了此案的凶手就是谭泊清无疑。
凌元沛却傻愣愣地问道:“敢问景大人,我偷书信交给这个人,和我刺杀蒋卓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景煜倒也不瞒他,直言道:“经过本官的调查,此人正是刺杀蒋卓的幕后真凶。”
此话一出,凌元沛几乎要蹦到天上去。他顾不得公堂上的规矩,直接嗖地一下站起身来。
“什么?是他杀了蒋卓!?”
略微思忖了片刻后,凌元沛又咬牙切齿地咒骂起来。
“好他个狗东西,一边哄着我给他偷信,一边又把杀人的罪名嫁祸到我身上。我说这些日子怎么就联系不上他了,肯定是不想兑现与我的承诺,自己悄悄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