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也是被孟星演耍过,孟星演这小子也太——”
说话间,闻宿眸光下意识去扫一旁的沈君玉,却忽然看到沈君玉正眸光沉凝地注视着自己手中的信纸。
似乎是思索什么。
闻宿:“你怎么了?”
沈君玉蓦然回神,摇摇头。
静了一会,沈君玉难得语气断然道:“这次比武招亲,我们一定要去。”
闻宿诧异:“为何?你真想帮孟星演这小子?你可知这次比武招亲人才济济,孟星演的实力,最多只能排到中流。即便我们出手,也替不了他。”
沈君玉:“与他无关。”
闻宿看了沈君玉一眼。
沈君玉也抬眼看向闻宿:“你不是一直觉得孟星演和天瞳魔君不可靠么?那你觉得,以云梦魔君比武招亲那种大场面,会有多少大能前往?”
闻宿望着沈君玉那双澄明清晰的琉璃眸,心头一动:“你的意
() 思是?”
沈君玉淡淡一笑:“先答应孟星演,让他带我们过去,到时,我们再细细择一位明主岂不好?”
“不然,我们去何处认识那些魔君和其他大能?”
闻宿也摇头笑了,眸中异彩闪烁:“这法子果真妙极,不愧是你。”
两人一拍即合,沈君玉便提笔写下了给孟星演的回信。
闻宿就立在一旁看着。
中途沈君玉搁笔看了他一眼,问:“你热么?”
闻宿莫名:“不热啊。”
沈君玉只是笑着看他。
闻宿对上沈君玉这双眸子,静了一瞬,恍然,微窘,连忙转进里间换衣服了。
·
丑时三刻,屋内烛火尽灭,月华透过窗棂静静照了进来。
沈君玉卧在榻上,眉头紧锁,有些难以入眠。
他还在想一件事——云梦魔君比武招亲的事。
这在前世,是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以至于当初一直受困云渺阁的他都有所耳闻。
沈君玉依稀记得云梦魔君这次比武招亲选了一位魔君的长子,后来这长子却伙同他父亲一起反水了云梦魔君和当今魔尊。
几乎直接导致了当时魔界的政权更迭。
一番动荡之后,九幽魔君闻朔成为新魔尊,但魔族也因此遭受重创,一蹶不振。
剑宗借此机会,还打下魔域好几座城池,好在九幽魔君手段高超,及时遏制了这个趋势。要不然,剑宗恐怕要直接攻下魔域了。
这些事都是当年沈思源讲给他听的——那时沈思源无非是为了对他夸口,并赞扬原穆州的丰功伟绩。
现在,这么一件两族势力的重大转折事件放在沈君玉面前,沈君玉难免就多了自己的考量。
前世沈君玉站在原穆州道侣的立场,自然是全然为剑宗考量。
可如今他修魔了,魔域若是动荡不堪,对他的前途也是一个重大打击。
所以最初在秘境里他在知道那个印记的情况后,考虑到魔族的情况,他首选是转妖修。
但现在沈君玉已经修了魔,又有了闻宿这个好友,自然不会坐视魔域的危机不理。
这也是为何他方才果断决定同孟星演一起去云梦魔君的比武招亲现场。
无论能不能制止一些事情的发生,他总要试一试。
而且,只要去到那里,多少也能替他和闻宿挣一挣新的出路。
毕竟,他一直相信,命由天定,但事在人为。
这个几个字在心头悄然浮出后,沈君玉原本还有些动荡的心倒是不自觉一点点安静沉稳了下去。
静了片刻,他眉心松开,缓缓闭上眼,摒弃脑中所有无谓的思绪,静静睡去。
却并不知道,黑暗中一直有一双湛然漆黑的眸子静静凝视着他,直到他彻底睡去,方才一点点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
次日,孟星演收到二人的回复,自然是大喜过
望,立刻又送上一堆厚礼。
闻宿和沈君玉尽数笑纳,手头又宽裕了不少。
又过了数十日,眼看就要到云梦魔君比武招亲的时间了。
孟星演取来白玉楼船,布置一番,便带着闻宿和沈君玉一起上了路。
船行水上,乘风破浪而去,两岸风景飞退。
孟星演这次一个多余的随从都没带,难得安静。
这一日,他见天气晴朗,便在船头设下一张小案和三个蒲团,请闻宿和沈君玉前来赏景。
说是赏景,其实是谋划比武招亲的事。
毕竟自当初那夜闻宿教训了慕凌天之后,慕凌天真就再没来找麻烦,听说他父亲孤鸿魔君关了他禁闭。
又听说云梦魔君上门讨了说法,孤鸿魔君好生劝慰赔礼了一阵才把人送走,之后,就又把慕凌天的禁闭加了三个月。
孟星演得知这个消息后,愈发钦佩闻宿的先见之明。
再加上沈君玉这些天也适时指点了他一些占星秘法,让他受益良多,进步飞速。他对二人的态度也更加谦卑尊敬,也不顾境界有别,赫然把两人当做长辈来看了。
这会,孟星演依次给两人杯中斟了酒,就从储物戒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一些画像,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