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谁死了?”我反问娜迦。
她一脸懵,“就,就是街上有个士兵模样的人,去,去药铺,死了……”娜迦恍然大悟,“该不会是我们的人吧?”
我斜了斜殷墨,勾着嘴角冷笑,“殷将军,领教了!”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杀了那个来传战报的无辜士兵?
这样,就死无对证了。
没有人知道月瓷到底是不是私接了战报,也没有知道我到底推没推她下楼,更没有知道我是不是无辜的!
你为了她,却陷我于不仁不义?
突然,冷意又席卷全身,整个人被冻透了,浑身麻木。
“郡主!”娜迦慌了神,“郡主!你可别吓唬我!”
殷墨闻声赶出来,冷言冷语,“怎么了?”
我强忍着,假装没事,也没回他任何话,更没回头看他,扶着娜迦回了房。
我不需要他的假意关心!
把我扶到床上,盖了好几层被子给我,娜迦又去端了碗热水递到我的唇边,我喝了几口,觉得味道有些奇怪,“哪里弄的水?”
娜迦放下碗,替我又裹了层被子,“我看厨房里的灶台上有个壶,还有个空碗,我就倒了给你。”
壶?
那是浅银烧的那壶?
可她没往壶里下毒,而且往碗里倒了些,那这碗?
这水,我是不敢喝了。
娜迦茫然不知所措的问我怎么了,我就把今天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她恍然大悟的和我说,之前我犯了冷疾,她看着浅银手里端着碗水,就直接要了过来,怪不得浅银横竖拦着,“主子,是奴才害了您!”娜迦懊恼不已,噗通跪在地上。
原来,我不是得了什么冷疾,而是中毒!
中毒之初,有可能是我喝的那碗粥!怪不得,那个贱人不让我吃!只怨自己性子硬,非要跟她置这个气!
月瓷这药肯定不是特意给我下的,可是殷墨并没有什么异常,难不成真是那种药?可我喝了为什么没有那种反应?
难道这种药还因人而异?
“娜迦,快起来,我好冷。”
娜迦蹭的站了起来,“啊?还冷?我去找店家再要几床被子!”我已经冷到不能思考,头疼欲裂。“郡主,要不要我找机会通知封大哥?”
我想了半天,本意不想再给他添麻烦,可这种冷实在是太过难受了,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
谁也不知道这种滋味有多难受,即便是已经到了上牙打下牙的地
步,可依然没有缓解的办法!我如此这般的辗转难忍,可那个男人又在哪里?没有丝毫的关心,也没有问候,只有一扇近在咫尺,却推不开的门。
娜迦去医馆给我开了大剂量驱寒的药,喝完多多少少缓和了一点,我便让她回房休息。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兰因。”
呵,原来是殷墨。
百忙之中的他,竟然还会想起有我这么个人,真是难得?他哄着他的月瓷睡下了?这又来哄我?他可真是操碎了心,我都怕他累着。
“好些没有?”他对月瓷有用不完的关切,对我只有这干瘪瘪的一句话。
“我还没死呢,不劳烦将军费心了,把你所有的关心和爱都攒着吧,留给有需要的女人,又或者,等我死的那天哭给我听吧!”
门外再也没了动静,我不是月瓷,学不会哄他开心,只是和他无休止的争吵,走了也好,省的烦心。
他走后,我沉沉的睡了一觉。可只要一醒着,就觉得浑身无力,难受的紧。
突然,听到走廊里有开门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的清晰。我偷偷的把房门开了一道缝,只见月瓷一身单衣,身姿奥妙的从殷墨的房间里出
来。
为什么明知道会是这样,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的心还是那么疼?
我对殷墨的心,开始一点点的变凉,对他的期待,也一点点的化为灰烬。
月瓷小心翼翼的从拐角的楼梯下了楼,这三更半夜的,她要去哪儿?我蹑手蹑脚的跟在身后,发现她竟然去了厨房?
她去那儿干嘛?我尾随其后。
发现她竟然在灶台边倒水,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拿出一袋东西,加了进去。
下毒?
浅银不是下过一次了吗?这,这吃多不怕要了殷墨的命?
她是谁派来刺杀殷墨的?现在的杀手都敬业到为了深入敌后完成任务,主动献身了吗?
让我最没有想到的一幕,突然在眼前上演了。
月瓷竟然将那碗下了毒的水,一饮而尽!
自己给自己下毒?
我知道了!我知道她为何明明是个习武之人,却为什么柔弱的像个病秧子了,就是这个药,让她久病不愈!怪不得殷墨给她请了那么多大夫都不见起色!
我猜,她是想用自己的伤势,留住殷墨。
在我的眼里简直是下下策!可在殷墨那里却属实起了作用!不仅让殷墨对她死心塌地,还把他留在了这里。
“你在这儿干什么?”我一个激灵,才发现她已经出了厨房,就在我面前。映入我眼帘的,还有她脖颈上那枚恩爱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