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硬生生的,转身就走。
即便我脱了贱籍,依旧逃不开。
“大将军,喝!”李显几碗酒下肚,就已经酩酊大醉,满身的酒气。
既然也是将军,怎会这么没有酒量?
“义父,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他一搡,把我拉着他的胳膊甩开,指着我的脸说,“我认得你。”
我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整个人懵了,莫不是我爹真的死于他手?而他又知道我没死?现下我是应该承认,还是不承认?
先探探底,不能轻易被他套去了话,万一只是薏宁让他来探听虚实的呢?
“那义父知道我是谁?”
他从桌子上又爬起来,比划着,“柠姜!”
我绷着的弦一下子就松了下来。
这酒醉之人的话,还真没处去听。我轻轻拭去额头的汗珠,轻吐出一口气。
可刚把悬着的心放下,他又支棱起来了,“你呀,你死的冤啊,生在富贵窝,最终却是一抔黄土!”
原来,柠姜真的死了。
李显是怎么知道的?那他肯定知道沈诺到底是不是柠姜和皇上生的?我猜肯定是,如果不是他早就告诉皇上了,还能轮到沈诺做太子?
不过,这事跟我没什
么关系。
借着他的醉意,我看能不能探听点我需要的信息,“黑甲军可是义父的麾下?”他含混不清的,好像是说了个嗯。
我一见有门路,就接着问,“义父几月之前可曾带兵回来过?”他嘟嘟囔囔的听不清说些什么,我又推了推他,可无论怎么推他,他都不动了。
白费力气!
根本就套不出来!
算了,我回永宁阁了,随便喊了个下人送他去客房吧。
李显瞅着没什么心眼,大大咧咧的一介武夫,不知道他是真没有心机,还是装的,如果他真是这么实实在在有话就说的人,又会在将军这个位置上坐这么长时间?我不能太过冒然,还是等熟络以后再找机会套一套。
“郡主,这么晚了,还不回那?”娜迦肯定是看我出来太久,不放心我了。
“这就走吧。”我和娜迦刚出门,后面一个小婢女喊住了我,“郡主,东西掉了。”她捡起那个同心结样的东西还给了我。
我还没来得及把那东西塞进腰间,却被娜迦一把拽住,她的神色紧张的很。
“怎么了?”
她瞥了眼屋里的婢女,把我拽了出来,“郡主哪儿弄的?”
“什,什么
?”
“就是刚才那个啊!”她看我不动,就擅自从我的腰间拿出了那个类似同心结图案的红绳。
娜迦拿在手里反反复复的看,越看,皱着的眉头就越深。
“郡主哪里来的?”她慌乱的拉着我一路跑回永宁阁。
“怎么大惊小怪的?不过是件玩物罢了。”
“什么玩物,郡主可知这是什么?”
啊?
这难道还有什么寓意不成?
“死人用的?”我只能联想到这,要不然还能干什么用?
娜迦被我气到不行,“什么死人用的!这是……”她又瞥了眼外面,关上门,悄悄凑到我的耳畔,“此物名曰盛结,寓意得胜的意思,南融那些前朝反贼身上都有一个这个东西,估计是方便联络用的!”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你确定?”我有点开始慌了。
“奴婢回北牧的那阵子,这群人就来过草原,我认得他们!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这个东西!”
他们去北牧干嘛?不会是要撺掇北牧王造反吧?
“那北牧王可曾接见他们?”
“见了!”娜迦点点头。
反贼从南融兴起,又联络了北牧,这个前朝太子把动静搞这么大,该不会真的想……
怪不得皇上会烦心了。
“郡主大可放心,我们北牧王是草原上的英雄,绝对不会与他们为伍!”娜迦说的信誓旦旦,似乎是很了解北牧王!
我看着手中的盛结,心里一阵寒,我拿着这个一旦被皇上或者其他有心人发现了,岂不是轻了会被治罪,重了会被杀头的呀!
淑妃?
“这是淑妃给我的。”她为什么要害我?
我和她这般无冤无仇的!长得像也犯法吗?
“郡主,这东西属实留不得!”
我指了指忽明忽暗的烛火,娜迦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将那个盛结烧掉了。
看着它化为灰烬,可我的心依然不能消停。
“淑妃娘娘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你这个东西?”
“我不知道。”
夜已深沉,我劝娜迦早些回去歇息,我也累了。
还没来得及脱下衣服,永宁阁的门被拍的咚咚响。翠微早就睡了,娜迦去开的门。
门刚一打开,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进了来,直奔我跑过来,“郡主,郡主,奴才家主子想见郡主一面!”
“你家主子是谁?”娜迦问。
“奴才是霓裳宫的内侍凉初,奴才的主子是淑妃娘娘!娘娘遣小的来,就
是想见郡主一面!”这大半夜的,淑妃娘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