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邵应了慕容云烟帮她传信后,慕容云烟便款款向他行了个礼,笑盈盈地出了门。
然而刚关上门,转身的那刹那,慕容云烟立刻换下了脸上的笑意,恢复了一脸冷漠的表情。
沈邵在书房中又处理了一会事情,直至灯烛燃烧过半,屋外繁星密密,他才停了手。
将桌上一应物品整理了一番,把重要的书信都锁进了柜子里,才起身阔步往暗门走去。
沈邵遣了下人们散去后,便悄悄地执一秉烛灯走进了阴暗的密道。
狭长的密道里寂静漆黑,沈邵靠着墙壁走着,沿着路点亮了墙上几个灯台上的油灯,不一会,密道里便亮了起来。
沈邵将烛灯放在了密道中间的一个小方桌上,随后阔步往密道另一头走去。
密道另一边的暗门外,正是盛灼康的书房。
盛灼康正忙着手里的事情,忽的听到暗门内似乎有声音传来。
他虽知晓过来的约莫就是沈邵,然而多疑的性子还是让他问了句:“何人?”
沈邵已经到了暗门处,听得外面传来了盛灼康的声音,忙道:“王爷,是我,沈邵。”
盛灼康听罢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到暗门处,将门打开。只见沈邵
站在密道之内,毕恭毕敬地看着自己。
盛灼康对着沈邵点了点头示意他进来,沈邵便关好暗门跟了上去。
盛灼康负着手走回椅子上坐下,抬头望向沈邵,疑惑地问道:“这么晚了,你来有何事要禀报?”
沈邵点了点头,拱手向盛灼康行了个礼,道:“回王爷,近日在下查得岫烟公主早已离府,不知去向,在下无法知道她的行踪,更别说得到玉佩了。不知王爷有什么别的法子吗?”
岫烟手中的玉佩本是盛灼康想让沈邵偷来指挥云家军的,如今却让岫烟找到了云月娇回到了云族,这玉佩想来是如何也拿不到了。
盛灼康试探云家军也有好几次了,每每都损兵耗力的,也没得出个准确的情报。
如今云月娇同岫烟都在了云族,想来自己以后怕是再难靠近云族了。
沈邵正低着头等着盛灼康发话,却见盛灼康迟迟没有动静,悄悄抬起眉来看,却见盛灼康沉思着,便轻声唤道:“王爷?”
盛灼康听到沈邵的话霎时收住了思绪,正色道:“岫烟之事,你不必跟了。我自云族外打探到她已经在云族了。”
沈邵听罢,了然地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又
听得盛灼康开口道:“此次岫烟到了云族已经寻到了云族的女将军云月娇。”
沈邵听后,皱起眉头,思索一番,惊道:“那不是曾经的云贵妃吗?”
“不错。现如今岫烟这颗棋子已经无用了,你不必在再她身上费时间。”盛灼康淡然说着。
沈邵愣怔着点了点头,盛灼康见状低下头手中又开始处理桌上的书信道:“还有何事吗?”
沈邵本下意识想摇头,忽的想起了慕容云烟的事情,连忙对盛灼康说道:“还有一事。”
盛灼康停下了笔,抬头皱眉道:“何事,讲。”
沈邵自是听出了盛灼康语气中的不悦,然而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得回盛灼康的话:“是慕容云烟,她提出想要见您一面。”
“见我?”盛灼康转怒为笑,只摇着头问道。
沈邵又接着说道:“是,慕容云烟在我府中待了许久,见王爷迟迟没有行动,便同我说想来见您。”
盛灼康勾唇道:“她倒是心急。便让她来吧,这个慕容云烟眼下还有可利用的价值。”
沈邵松了口气,回道:“是,王爷。如此,下官先行告退了。”
“嗯。”盛灼康听罢又低头阅着桌上的书信,沈邵见状
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暗门走进了密道。
回到自己的府中后,沈邵便将盛灼康的话同慕容云烟说了,慕容云烟自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却是感谢沈邵良多。直缠着问何时能见到那人。
沈邵无奈地望着慕容云烟,保证就在这两日,慕容云烟才堪堪离开了。
沈邵忙了这么久,早就疲惫了起来,推开房门眺望了一眼星空,却见镰月朦胧,星光黯然。
一夜寂静无话。
却说太傅这边,刚在书房内整理好了一应信件,走回卧房之中,又准备唤来小厮添杯热茶。
然而就在太傅起身的那一霎那,喉咙里的话还未来得及蹦出来,只听的“嗖”的一声,一根携着一封书信的利箭便划破寂静的夜晚,射在了太傅面前的木桌上。
太傅霎时吓得脸色苍白。然而毕竟算是个老臣了,顿了顿,太傅见四周再没了动静,便定心伸出手去将那箭拔起,拿下箭上的信封。
太傅取下信封后仔细观察了一番箭头,模样不似皇宫里的,也不是军营内的。
待太傅颤颤巍巍拆开信封,拿出信来看时,他霎时觉得此刻比利箭射来时更加心惊动魄了。
只见这信上写得全是太傅为官多年
来,暗中行的不轨之事。贪污违法,杀人放火。事情描述之详细比他自己记得还清楚。
这信本没有几分重量,然而如今太傅却觉得它在手中有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