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调和矛盾,一般是蒸一些,烙一些,在这个团圆的日子,尽量不要让孩子们失望,哭闹个不停。
两个孩子们都去了学校,还没回家,余秋堂便坐在锅台前帮余春梅烧火。
这个时候中秋节可不放假,除了寒暑假和教师节,哪怕天上下刀子,孩子和老师们都得照常去学校。
“幸亏有你,要不然我娘坟,肯定就没人上,坟头的蒿子估计都长的老高了。”余春梅一边擀饼,一边无奈地说。
余秋堂就感叹这种团圆日子,有烧纸上坟的风俗就很奇葩。
也不知是谁首先想出来的鬼主意。
本来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吃点水果,月饼,喝点小酒什么蛮好。
偏偏上午要先去上坟。
就说谁从亲人坟上回来,心里能舒服,还哪有心情吃月饼啊,幸亏女人不用去,要不然触景伤情,估计回来月饼也没力气做。
“倒也不会,我们去的时候,坟头干净着呢。”
“啊,那是谁给搞的?“
余秋堂笑笑,“还能有谁。”
余春梅看了他眼,恍然大悟,肯定是父亲呗。
“那就好。”
余春梅这才放心,“上一集见到二姐了,说是最近要回来看看。”
“回来呗,也是好几个月没见,还怪想的。”
“嗯,是啊。谁叫她嫁的远呢”
关于这事,又牵扯太多原因,余秋堂不想继续展开说,便转移了话题,提到明天他和余秋江,余秋原去山里的事,嘱咐她家里的事多看着点。
王浩峰虽不用当外人看,但有点粗心,很多事情可能考虑不周全。
余春梅应了。
天擦黑时,天竟然放晴了,云层散去,天上放出金黄色的大月亮。
地坑院原本分割的两坨人,被余得金喊到一起,在院子里支起桌子,一起吃月饼和瓜果。
余秋堂开始想拒绝,但想了想,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只是这种表面的和睦背后,有多少真心,一时也很难说清楚。
“爹,你尝尝我蒸的这个。”
余春梅递给余得金一块切好的蒸月饼。
“好,”余得金接过咬了一口,很是怀念的看着月饼,叹息道:“你做的月饼,和你娘做的味道很像,吃起来甜甜的,但不腻,很好吃。”
“好吃就好,我蒸了几锅呢,等下送点给你们吃。”
说着,又把盘子推到余秋实面前,“秋实,你们也吃。”
“好唻。”
余秋实拉过盘子,自己先抽个最大的,然后推给旁边的王春花,王春花也随手拿了块,又将盘子推到陈美娣面前。
陈美娣方才听余得金提起高美英,也就是余春梅母亲,心下有点不开心,不想吃,又将盘子推了回来。
余秋堂看在眼里,也不再让,自己拿了块,将剩下的两块推给余小伟和余小云。
他也不惯着陈美娣。
这个时候,你不折腾,那大家都相安无事,非要折腾的话,那就互相折磨呗。
谁当然也用在乎谁。
“后晌听我山子哥说,我二叔没有搞到麝香,所以明早我准备和我江哥,还有原子进山一趟。”
余秋堂将一个香蕉梨递给父亲。
“进山?”
余得金手悬停在半空,微微犹豫下说,“你是说伱要去猎麝?”
“嗯,买不到,就只能自己先办法。”
“哦。”
余得金将梨拿回去,拧着上面的干柄,又说,“我们这里山上有麝嘛?”
香蕉梨是一种很像酒葫芦的梨子,特别甜,嫩的时候硬硬的咬不动,熟透后又会直接从树上掉下来摔成一包水。
所以一般都是青的时候摘下来,埋在粮食里,就像捂柿子一样,慢悠悠捂熟。
真是香糯可口,可以说是所有梨子里最好吃的品种。
可惜的是,这种梨子产量很低,慢慢被杂交化,虽然产量增高很多,味道却大不如以前。
“有的,我们附近估计就有林麝,若是再朝背面走走,说不定还能遇到马麝,或者黑麝。”
黑麝就是原麝。
麝其实是一种单独的动物,很多人看麝这个字带鹿,就以为麝是鹿的一种,其实并不是。
麝是单独的麝科麝属。
我们国家常见的麝有七八种,其中秦岭原本有三种,但后来因为人们反复折腾,捕杀,不断侵占麝的资源,麝的数量便不断下降。
马麝还稍微好点,林麝和原麝则是直接短时间消失在秦岭。
麝科所有属都属于保护动物。
秦岭的林麝和原麝,都是一级保护动物,而马麝也属于二级保护动物。
如今人们早已不能捕杀野生的麝类,改为经过合格手续后,人工养殖。
余得金不懂太多,但知道麝一般生存在海拔很高的位置,海拔高就代表着危险,心里便有点忐忑。
“不行的话,再等几天吧,看看你二叔能想到办法不?”
余秋堂知道父亲是关心,笑笑,“爹,我奶也是你你娘吧,那现在你不能啥都期望我二叔啊,你可是家里的老大,按理说才应该多付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