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懵了。
没有任何反抗。
直到一名荆州兵捅着一名“守军”单手举起,众人才发现所谓守军,皆是草人。
安众轻易拿下了,刀不血刃,不费一兵一卒。
盘点伤亡时,只有一名兵士接近城墙时采坑扭伤了脚。
天亮时分,刘备与张允会面,才知张绣已经不知所踪,安众空空如也。
“那西凉贼早逃之夭夭了,亏得我憋了一夜没喊一声!”张飞嚷嚷抱怨着,就算拿了城池,也觉得亏了。
“或许张绣业已北上?”
刘备问张允,安众县,是由张允盯防的。
“奇怪,前日还见人马出城巡视,想不到竟凭空消失了。”张允面露困惑。
刘备却见怪不怪,这种颠沛流离的感觉,他太熟悉了,甚至可以说,是深有感触。
一支兵马,随时从一座城池消失,然后出现在另一个地方,这种宿命,刘备甚至可以将之概括为:我的前半生。
“西凉边军,习惯于居无定所,张绣悄然无声地消失,恐怕是北上了。”刘备做出判断,心头却想着,这事得抓紧通知袁绍才行。
否则一支来去迅捷的西凉骑兵,会是战场之上莫大的隐患。
上回张绣的突然反水,就差点让他与张允葬身颍川,亏得魏延应对及时,生生挡住了。
“张绣既走,那我等是向北直接进攻宛城,还是折回东边,先取蒯越?”
张允抛出问题,刘关张三兄弟相互对视,大眼瞪小眼,显然没人能拿主意。
最后不约而同地望向刚进城不久的王粲。
“参军有何建议?”张允拱手相问。
王粲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是有才华,可这才华是吟诗作赋,是能言善辩,他替刘表来南阳,也仅仅是传声筒。
怎到如今要他来做这个决策了?
也许是赶路急得,许是太阳晒得,王粲此时汗流浃背。
他清晰地记得,刘表让他带话且让他参与其中时,他表明自己资历尚浅,难以服众,而刘表却云淡风轻的表示,南阳之事,自有人处置。
这个人显然不是自己,就目前看,好似也不是南阳太守和南阳都尉,当下他能想象的,也只有另一人了。
“要不,大军暂驻此地,我等回新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