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
只有谢绪。
谢绪深知他的执念,开口居然是“721也很好了啊,我只考了682,差了好多分呢。”
“是啊。”池愿笑笑,说,“很好了。”
少年人成长的代价是同遗憾和解。
他在青春期的尾巴,失去了自顾自规划进未来的人,体会了一把失去的刻骨铭心。
又在尘埃落定的一刻,看见个刺眼的第二,明白了何为用尽全力却无能为力。
谢绪怕戳着人的心窝子,一通电话没敢多说,扯东扯西了会儿,问:“那你打算填哪个大学啊?我看能不能跟你考近一点儿的大学。”
“首都最高学府吧。”池愿说。
他和一个人约定好了,要当那人的学弟。
哪怕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他也不想失约。
日头从东边下到西边,这天,池愿大概是要把过往十八年错过的电话都接起来,通话记录洋洋洒洒多了十来页,直到繁星高挂,他的耳边也没能安静下来。
池愿大可以关机,任性地让谁也联系不上他。
他只是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消息……亦或是什么重要的人。
但没有。
第二日的太阳升起,耳边归于平静,池愿再次意识到,他走到了彼岸,彼岸没有沈修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