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亲眼看到,是不会信的啊……但是另一方面,如果能带你们回去,那就既实现了你们返乡的愿望,也动摇了圣战的信念吧。”无名挠头盔,又给了他一碗汤,随后转向角人,
“角人们的诉求是什么呢?”
角人说:“第一,归还我们的土地,归还我们的塔。”
无名说:“圣战军回家,这片土地自然就回到你们手上了。你们可以尽情地休养生息。而梅瑟莫,只要我们最终达成共识,梅瑟莫会解开封印的。”
“你们还想解开封印?”安卓斯说,“绝对不行!”
无名说:“你别急,我可以证明玛莉卡女王的想法改变了的。”
“这无关女王的想法。”安卓斯说,“绝对不能让角人得到塔。”
“为何?”无名说。
“角人会快速恢复实力。”安卓斯说,他瞥了一眼角人满是仇恨的血红眼神,“恢复实力后,他们会不报复?”
“会吗?”无名看向角人那边,挤眉弄眼,给角人暗示。
角人看着无名,缓缓说道:
“第二,关于仇恨。”
无名一听就垂下头了,知道自己白暗示了。
如果角人愿意先压下仇恨,无名有很多方法可以慢慢软化他们的态度。
但若是一定要复仇,流血就难免了。
角人说:“我这是在跟你认真谈判——目前或者的角人,可以说,所有人,都经历过痛失亲友的经历。”
无名说:“之前我们不是也理了一遍,源头得追到你们拿巫者做壶。”
“别说我们不会认可这个理由。”角人说,“当初做壶的那群人,也已经死了好几轮了。而且哪怕是祭司们委托维壶师做壶,顶多从祭司到维壶师承担了这份工作。其他角人呢?”
“巫者也是无辜的。”安卓斯说,“你们的无辜者无辜,巫者就没有无辜者了?”
“巫者生来皆是罪人。”角人说,“至少我们是这样被教导的。”
“停停停。”无名听烦了,“你们这么说可就没头了。我们坐在这里,应该不是为了清算对方直到族灭的吧?”
“为什么不行?”安卓斯说,“污秽就应该彻底根除。角人这样危险的民族,就不应该想着什么和谈,彻底根除,才是正道。”
“看来当初祖先的决定没有错。”角人说,“就因为巫者会这样,她们才会生来就是罪人。可惜,祖先还是太天真了,居然妄图将巫者改造成善人,要是当初祖先也像那恶妇那样不要脸,使用火焰净化她们的灵魂,不放过任何一个巫者,我们就不会落入如此境地了。”
“可惜现在是我们压倒性的优势。”安卓斯说,“黑骑士会歼灭你们。”
“你们一千年也没做到。”角人说,“从今往后一万年,我们都会继续抗争,继续诅咒黄金树,直到黄金树引火烧身,直到我们夺回领土。”
无名踹了旁边打瞌睡的帕奇一脚:
“救一下救一下。”
“这点小事有什么好说的。”帕奇说。
“小事?”角人和安卓斯同时怒视帕奇,“你说这是小事?”
帕奇懒散地瞄了一眼角人:
“你知道为什么巫者天生是罪人吗?”
角人有些迟疑:
“这是传统,是留下来的习俗,大家都这么说。”
帕奇笑得开心,一根蛛腿指着角人,对安卓斯说:
“你看,傻逼吧?都不知道为什么。”
安卓斯笑着点头,非常赞同帕奇。
帕奇又对安卓斯说:
“知道巫者为什么被迫害吗?”
“因为角人是一群傻逼。”安卓斯附和着帕奇的说法。。
“因为巫者也是一群傻逼。”帕奇说,“招惹无上意志,去杀指头,牛的哦。结果闹出天灾,有本事干没本事担。”
帕奇指着安卓斯和角人:
“角人的祖先迁怒诺克斯人的同族,然后玩连坐,最后连为什么这么做都忘了。等玛莉卡崛起了,又迁怒角人的同族,然后玩连坐,最后交界地那帮人连为什么这么做都忘了。”
帕奇总结:“都是傻逼。”
帕奇骂完,全场鸦雀无声,安卓斯还在消化着帕奇的话,根本就不信。
“咳咳。”无名咳嗽一声,“我给大家翻译一下——帕奇是说,我们还是要就事论事,不要一概而论。翻旧账没意义,我们应该展望未来。”
翻译完,无名笑嘻嘻搂住帕奇:
“老东西记性真好啊,老实说,磕了几块解咒石?”
“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都要翻出来。”帕奇说,“寻思出个律法出来,手下一个个还当真理了。”
“少说两句,少说两句。”无名堵嘴,“人家只是活得没你久而已。”
帕奇不屑笑了一声:“说得也是哦,一个原始人,一个村姑,没文化。”
安卓斯和角人听到这,终于爆发了。
“你侮辱了黄金树千年的历史!”
“你侮辱了神之塔千年的历史!”
两波人异口同声,声讨帕奇:
“我要你立刻道歉!”
两波人对视一眼,为对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