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难所接受避难的人们,他们有这样的症状吗?”
“这……从目前来看,没有这样的症状。”
“辅佐官,你想说什么?”松永不理解,无论恐惧是大是小,但毕竟都是恐惧,异生兽让人恐惧的能力并没有消失,所以在他看来人们的症状如何并不重要。
“我想说的是,其中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别,松永你有仔细考虑过吗?”
“我……我不知道,但这不重要。”
“不,这很重要。那是因为奈克瑟斯。人们看到了异生兽,但也看到了奈克瑟斯。过去的人们没有希望,所以陷入对异生兽绝望的恐惧,但是现在,大家知道了,哪怕世界上有异生兽这样恐怖的东西,但还有光的巨人在努力为了人类而战斗,人类并不孤独!”
“并不孤独,还有希望。只要有希望,人类就能战胜自己的恐惧。你能够明白吗?甚至人类自己也能化身为光!”
“人类?化身光?”
松永当然不理解。
但是玲也不止一次的亲眼见到。
在面对超兽巴拉巴的时候,那时的她光芒即将熄灭,是人类,来自整个东京的人们,他们信任着她,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幕,整个黑暗中的东京都变成了光的海洋。
所以哪怕多年之后玲也依然记得那个夜晚,也永远相信人类的可能性。
艾斯、泰罗,他们也都曾因为人类的光而消灭过无法战胜的敌人。
这个世界,虽然被破灭根源体完全侵蚀了,但是所谓的破灭根源体并非最终的审判,现在玲也意识到,祂本身恐怕连恶意都不存在。过去那些时间线,她从没有真正面对过任何一个名叫“破灭根源体”的敌人。
扎基、路西法、撒旦,这些都是人类的黑暗,是诞生于人类自己的东西。
如果真要说破灭根源体,那也并不是异生兽,而是这个世界的人类自己就是破灭根源体。
人类想要战胜破灭的命运,真正要战胜的只有自己。
当人类化身为光,破灭的命运也就理所当然的不会再存在。
“想要战胜自己,有时候是比战胜别人更难的一件事。这个我能理解,可是如果不尝试着走出第一步,人类永远在黑暗的迷宫里不会有出路。”
“与其不分青红皂白的统一消除记忆,不如给人们自己选择的机会吧。如果自认为无法战胜恐惧,自愿申请,那就如常消除记忆。而对于希望保留自己记忆,能够克服恐惧的人,那就尊重他们的决定。”
“解开封锁吧,松永,不要一刀切,让记忆消除成为人们自愿选择的一种心理疾病的治疗手段,而非强制方式。让人们自己去选择。”
松永心乱如麻,长时间以来坚持的信念告诉他,这简直是乱来。
可是,就如长久以来心里同样存在的顾虑,一直封印着记忆,人类的出路究竟在何方,他同样无法回答。
所以究竟哪一边才是正确?
然后他听到大岛辅佐官继续说道。
“无论如何,松永,我是一直站在人类这一边的。我期待着人类文明不会灭绝。”
松永惊诧的望着辅佐官,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句话。
原来,神灵一直在他的身边,一直在关心着人类的存亡。
诗织被扣押后,仿佛真的切断了黑暗侧在自由堡垒的所有触角,那之后的两天,没有异生兽袭击,也再没有其他的突发事件。
水原带着临时的报告回了北美总部。海本没有走,他留在了东京,留在千树怜身边。昨天的时候,自由堡垒拜托他驾驶地下战车再一次去了忘川。
初步的检修,忘川的状态很糟糕,五年的运行原本就快到极限了,里面大量的记忆长久积压,黑暗的能量触目惊心。
想要维护必须打开忘川,在那之前需要做很多准备工作。
TLT最终采纳了玲也的意见,对于异生兽的目击者,不再采用强制删除记忆的方式,改为自愿申请。当时三位司令官讨论了很久。
事实上这个意见是松永呈报给司令官的,他主动承担了这一决定的后果。
因为松永始终认为,这样的决定,无论结果如何,终究必须由身为人类的自己来承担。而辅佐官,她愿意相信人类,已经是最好的宽慰。
人类祈求了神灵,得到了赐福,其他已经不该再奢求更多。
然后这一天,在指挥室中闭目养神(其实是在五感沉浸系统中玩游戏)的玲也突然睁开眼睛。
地下战车又一次计划外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