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鼓掌。
舞台上正在表演相声的两位演员一看,顿时更加起劲,口齿又伶俐了三分。
陈凡嘴角微抽,当庭提起反驳,“那您还每次都让我写字呢,自己要不算,还在单位上传播,让大家都知道,结果每次作协有会议,我都写得手酸。”
夏老早就将笔记本放到一旁,看着贺老笑道,“小陈同志还是很不错的,虽说半点亏也不肯吃,可也不轻易占人便宜,最起码到今天还没坑过我。”
陈凡很无奈地保持微笑,您这是替我解释呢、还是落井下石呢?
夏老调笑了一句,转过头看着他,说道,“我要了你三部的改编权,已经有两部拍成电影,完成了后期制作的只有一部,再过几天就要上映了,具体时间是1月7日,也就是星期天,到时候你可以去看看。”
陈凡眼睛一亮,“是《摆渡人》?”
夏老轻轻点头,“对,就是《摆渡人》。”
《摆渡人》是夏老最先下手改编的,就在太湖一带找的地方拍摄,再经过近半年的后期制作,总算要正式上映。
至于说首映礼什么的,这年头自然没有。不仅没有,陈凡想要去电影院看自己的作品,还要自己去买票。
没办法,越是往上,规矩就越严。
说个现实点的,售票员、检票员的邻居都可以不要票随便进,但是领导想进去,除非有电影院的领导带着,否则还真进不去,哪怕这个领导拿着工作证也不行。
所以这时候陈凡已经想着,要去哪个电影院买票了。
可惜这年头的电影拷贝严重不足,各省发行公司都是按照城市轮流排片,等拷贝轮到云湖,估计要到夏天,否则凭陈凡这张脸,在云湖哪还用得着买票,直接进就行。
说了这个“小道消息”,夏老又看贺老,笑着说道,“你现在的心情,就和我当时的心情一样,只怪陈凡不是上海人,否则他现在肯定已经加入了我们戏剧家协会,以后找他买改编权,说不定还能便宜些。”
贺老刚仰头失笑,隔壁桌的一位老同志便转过身来,哼哼两声说道,“那我们篆刻书法研究会,肯定会抢在你们前面。”
这话一出,又是笑声一片。
今天联欢会的内容很丰富,歌曲独唱、大合唱、乐队表演、单人乐器表演、相声、杂技、弹评……等等等等,几位书法家和画家也上场泼墨,创作了几幅作品。
若是按照巴老以前的习惯,这个时候多半会让陈凡也上去露一手。
不过今天有一首潮气蓬勃的《年轻的朋友来相会》,便已经够了,正所谓不能竭泽而渔,这个机会还是留待下次。
陈凡便侥幸逃过一劫。
节目虽然不少,但是等到联欢会结束,时间还不是很晚。
这是因为在场的很多老同志,身体都不太好,比如贺老、比如于伶,都遭受过不少磨难,两年前才得以出来调养,能坐着看完一台联欢会,就已经很不容易。
所以会议一结束,首先安排车将他们送回家。
陈凡也得了个任务,载着作协的几位老同志,包括巴老和住得不远的夏老,送他们回去。
忙完之后,才赶紧去接人。
……
先去纺大接上姜丽丽,陈凡准备先送她回家,再去接姜甜甜。
打着方向盘将车子调头,陈凡看看她,问道,“什么时候结束的?”
姜丽丽双手捧着自己的脸蛋,笑道,“刚结束没多久,你就来了,一点也没耽误。”
陈凡呵呵笑了两声,“那我先送你回去,得赶紧去接你姐,估计她这时候也结束了,可别等太久。”
姜丽丽,“不用回去,我们一起去接,这样更快。”
陈凡点点头,“也行。”
等车子开上大路,姜丽丽好奇地看着他,问道,“文艺界联欢会热闹吗?”
陈凡,“热闹啊,都是表演艺术家,节目丰富多彩不说,质量还特别高,……”
一路上说说笑笑,他跟姜丽丽讲今天联欢会上的情况,听得小姑娘一惊一乍,“呀,这么多的名人啊,连贺绿汀老先生都去了?我特别喜欢他写的《天涯歌女》,曲调特别好听,……”
八卦了一阵子名人的消息,姜丽丽又问道,“小凡,你的歌曲大家都喜欢吗?一定很喜欢吧?”
看看她眼里希冀的光芒,陈凡额头微微抬起,脸上却是一副淡然的模样,“这话说的,怎么说是一定很喜欢呢,那是相当的喜欢,我跟你说,本来我坐作协那一桌的,等我表演结束以后,直接被贺老请到主桌,拉着我是一阵好夸。
什么钢琴弹得特别好,中央乐团的钢琴家都不如我,歌唱实力也高人一等,人家上不去的高音我能上,人家下不去的低音我能下,……”
姜丽丽侧身看着陈凡,小脸上的表情格外丰富,眼神里是抑制不住的沉醉。
我男人真棒!
直到车子停在复旦大学门前,她还有些意犹未尽。
陈凡往门口看了看,积雪已经没了本来的颜色,看那一串串杂乱的脚印,便知道元旦晚会已经散场。
他解开保险带,对着姜丽丽说道,“你在车里等着,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