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韵本想着保留一点骨气,只带重要证件和贵重首饰走就行。
但是一开始收拾,衣服、包包、鞋子,她全部都想搬走。
陈言就站在她身边,斯文笔挺地在手上摊着一台平板,细细记录着她带走什么。
她看着陈言的眼色,一开始不敢太表露心思,只收拾些日常用品。
可逐渐发现陈言只是在记录,并没有过问她带走什么。
她就大胆地把昂贵的衣服包包化妆品都收拾起来了。
心里不禁得意地想着:
“什么嘛,还说什么监视我吓唬我,我想带什么走,还不是都得由着我?”
终于,她收拾完几个大行李箱,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口吻说:
“好了,我就带这么多走。”
“剩下的,我不稀罕了,随便你们处置。”
陈言就慢悠悠地开口了。
“了解,肖韵小姐,请容我跟你确认一遍。”
“这五个行李箱,和你身上背包里的东西,都是你要带走的,是吗?”
肖韵摆出一副“我不是被赶出家门,我是自己不想留下”的高傲姿态。
还难得地多留了个心眼。
“是的,我的行李就这么多,但我妈妈的还没收拾,别想坑我。”
陈言惯常假笑,低头看着平板上所列的清单,说:
“当然,目前是仅针对你所在房间的物品清点。”
“有以下物品,经查,并不属于肖韵小姐和陈彤女士的名下。”
“请你现在就打开行李箱拿出来。”
肖韵顿时想要把脚边几个笨重的行李箱扔到陈言身上砸死他。
“你什么意思?!”
“刚刚我收拾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收好了你又叫我打开拿出来。”
“你是存心折腾我的对不对,是不是肖斯匀叫你这么做的?”
肖韵狂躁地尖叫着。
就连三楼的肖斯匀都听到了点动静,卷了卷被子重新把自己裹起来。
昨晚她等着肖应之睡着之后,才敢带周令下楼出门。
折腾得太晚,实在起不来。
她原本还想着,今天能起来看一下肖韵的笑话呢。
但是现在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还是算了。
看肖韵笑话只是她漫长的人生里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还不值得为这点小事放弃她珍贵的睡眠质量!
楼下。
陈言依旧保持着完美打工人的职场稳定状态,挂着虚伪的假笑,用平淡的声线说着:
“肖韵小姐,你在收拾的时候,我不说话,是因为我在核对清单。”
肖韵跟他争执。
“你怎么知道哪些东西不是我的?这些东西都是我在用,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
陈言说:“你可以带走的,只有你和陈彤名下的物品。”
“在此基础上,赠予性质的物品,你也可以带走。”
“其中涉及肖董和肖总账户资金的,我都会一一核对。”
“如有疑问,你尽管提,我可以出示账单和流水。”
“现在,请你打开行李箱,拿出以下物品……”
陈言不卑不亢地念出一长串物品清单,完全不在乎肖韵的脸色已经气得铁青。
肖韵只觉得陈言像是唐僧在念经,头疼地重新打开行李箱。
当她一件一件地把清单上的物品拿出来,她的行李箱锐减到两个。
肖韵脸色由铁青到惨白。
尤其是,当陈言最后要求她拿出肖家给她的副卡时,肖韵简直咬碎了后槽牙。
偏偏陈言还说:“没关系,肖总说留作纪念也可以,反正之后会冻结的。”
肖韵气得直接把卡掰了扔到他脚下。
等轮到收拾陈彤房间的时候,陈言就谨慎得多了。
一旦肖韵拿起什么不该拿的,陈言就会出声阻止,有理有据地说她不能带走。
尤其是很多文件,陈言都要看一眼,都要留下纸质复印件和电子版扫描件。
双重保障。
肖韵的耐心已经被磨得七七八八了,实在受不了。
身外之物全都不要了,反正陈彤疯了,在精神病院只用穿病号服就行。
她只带走属于陈彤名下的一些房产文件和值钱的珠宝首饰。
陈言则像个机器人一样,再一次重复向她确定,带走哪样、不带走哪样。
最后向她出具一份又长又厚又长又臭的物件清单和书面证明。
一式两份,签字认定,没有抵赖。
“果然是剥削资本家的作风!”
肖韵咬牙切齿地签下名字、摁下手印,白纸黑字,就此跟肖家划清界限。
由始至终,肖家的人都没露面。
肖韵简直是受到了奇耻大辱!
就这么不在意她吗,连出来看一眼她离开都懒得看?
她本来还幻想着,能当着肖斯匀和肖应之的面抬头挺胸地离开。
雄赳赳,气昂昂地转身,留给他们帅气而洒脱的背影。
可现在,一切美好的幻想都泡汤了。
然而,这都还不算完。
陈言像个没有感情的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