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到了宫门,顾轻虞摇晃着刚准备下马车,下面的丫鬟见到她便惊恐的叫出声。
“你……怎么回事?”
齐行度听见动静过来,眼中也有震惊。
顾轻虞正疑惑,只听齐行度冷冷道:“罢了,你也不必进宫了。李嫔娘娘那边,自有我替你告罪。”
她这副尊容,实在有碍瞻观,更是对宫中贵人们的大不敬。
与将军府没有女主人参宴比起来,这个罪过更大,便也不必去了。
顾轻虞刚想问个明白,又顺着齐行度和丫鬟的眼神一看,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只见她的手腕上满是红斑交错,像是得了什么怪疹一般,甚是可怖。
“姨娘,您的脖子上也是。”
丫鬟好心提醒一句。
若是冬日还可借衣裳掩饰一番,可如今夏季,穿着轻薄,就算想遮也遮不住。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顾轻虞还没想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便见齐行度头也不回的进了宫门。
她如今这丑模样,若是进宫,怕是要将整个将军府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愤怒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打道回府。
来时坐的薛扶泠的马车,回去便换了丫鬟们的车驾回去。
因为今日宫中设宴,齐行度若是饮酒,回程便不会骑马,需坐车回家。
“今日到底是热闹的,街上的人也多。”
“可不是,连巡防营的人也多了起来,有他们保护,到底安全的多。”
薛扶泠刚回府,便听见内宅几个婆子在说话。
只她腹中疼痛难忍,面上虚汗淋漓,且顾不上这些妇人的话。
紫竹早早将府医叫到蘅缇院,待问过诊,被府医好一通训导,说不能随便碰寒凉之物后,才消停下来。
“姑娘安心睡一会吧,奴婢替您守着。”
紫竹伺候完汤药,心疼的替薛扶泠掖被子。
薛扶泠疼的虚脱,到底没撑住睡了过去。
繁梨在屋外看了一眼,藏着眼底的疑惑,面无表情的继续守着。
只是,薛扶泠虽然疲乏,可今日的事叫她只觉得不简单,想睡也睡不着。
“好生奇怪,怎么顾姨娘也回来了?”
还没一会儿,便听见门外几个小丫鬟压低声音在说话。
紫竹皱眉准备出去叫她们小点声,被薛扶泠叫住。
刚收拾好,便见顾轻虞带着丫鬟进来了。
“你怎么了?”
面前人的脖颈和手上都是可怖的抓痕,翻了皮肉,渗了血,看着触目惊心,叫薛扶泠也吓一跳。
“你若是不想去,也不该阻我啊,今日的机会对我来说多么难得,你难道不知吗?”
顾轻虞脸上泪痕点点,声音里满是委屈。
“这关我何事?”
薛扶泠自然不解。
“这可……可害苦了我。”
顾轻虞见薛扶泠当真不像是下药的人,心中也疑惑不已。
她想找薛扶泠要个说法,又想起自己将那青禾酥吃了个精光,一丝证据也无,加上身上的疼痛实在难忍,便带着丫鬟又往府医那边跑。
“她这是犯癔症了吧?”
香药对着后跟进来的繁梨骂一句,想找到共鸣。
而薛扶泠看一会儿顾轻虞远去的背影,又看看低着头不发一言的繁梨若有所思。
“看着像是什么湿疹犯了,不知道是哪个菩萨显灵了,竟然用这个方子来整治她,当真解气。”
繁梨不答话,香药又转身对桃枝和紫竹说。
薛扶泠将另外三个大丫鬟的神色尽收眼底,却并未说话,只示意紫竹将人都赶出去。
“你们都出去,奶奶今日身上不舒服,午饭再来伺候。”
“你也看出来了?”,待人走了,薛扶泠问道。
紫竹点头,“繁梨为何这么做?难道是咱们大公子的人?”
显然她也想到了早上繁梨给的那份糕点。
茶水和其他的糕点是紫竹亲自备的,除此之外,车上还有被顾轻虞吃了的青禾酥。
且她只吃了青禾酥。
那本该是要发作在薛扶泠身上的,没想到叫顾轻虞阴差阳错的遭了罪。
“若是大公子的人,为何不早说?偏要给姑娘下药来阻止,难道是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也不见的是繁梨做的。府中人多眼杂,想动个手脚,简直易如反掌。”
薛扶泠想的却不是这个。
她想的是,将军府漏的如同筛子一般,今日还是人家故意露出马脚叫她发现。
若是哪日无声无息被这些人害了,只怕还无处琢磨。
由此及彼,齐家的一些污糟事儿,还算秘密吗?
“那奴婢马上去查到底是谁做的?”
“不必,别打草惊蛇。横竖咱们很快就离开了。”
这话既是回应紫竹,又是薛扶泠的自我安慰。
如此,薛扶泠和顾轻虞便都没能去成宫宴。
加上府中其他几位女眷各有抱恙,这中秋竟还是如同往日一般无二。
午间刚用完饭,门外丫鬟传话说是薛扶泠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