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的怪物。 没有人知道受罚时的姚浩能在想些什么。 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想到了自己童年的时候。 他把下人养的猫、街上逮的狗带进黑暗小房间,用开水烫,用小刀剜,看着那些幼小的生命在他眼前惨叫痉挛。 现在,他感受到了曾经它们的疼痛。 这疼痛让他感到舒爽,而且是那种由内而外、直达灵魂的舒爽。 他愈发觉得,那些幼小的生命死在他的手中是它们的幸运,原来他有圣人般的仁慈。 …… …… 很多人都在猜测内廷司这么做的动机,就连张季舟自己都很不理解。 这天午后,蔡让推门而入,给老人带来了一件棉衣。 棉衣是七香坊推出不久的新款,做工严谨,用料很考究,里面缝的是上好的天鹅绒,御寒效果极佳。整座长安城只限量发售了三百余件,其中半数都被各大权贵府提前预定,剩下的一经发售,短短半天也被抢购一空。 蔡让拿来的这一件,是他托了关系,让七香坊加班加点赶制得来。 “明天送您出城,之后都不要在回来了。”蔡让把棉衣放到桌上,对张季舟说道。 张季舟看着他,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哪里会不明白,前几天蔡让抓他是为了帮他,现在流放他也是为了帮他。 蔡让说道:“您之前帮过我,难道您忘了?” 张季舟没有释然,反而更加迷惑,说道:“我什么时候帮过你?” 蔡让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明白老人定是忘了,提醒道:“永仪元年,当时我刚刚入宫,有天您在太医署讲学,课后我向您索要了一个药方,您不记得了?” 张季舟仍是摸不着 头脑。 永义元年,也就是陛下登基的那一年。 那一年是张季舟人生的转折点,先帝“病”逝,他被人弹劾,继而被逐出京城。 那一年也是蔡让人生的转折点,太监大多是从孩子或少年养起,而他却以二十岁的“高龄”,进宫当了太监。 只不过当年的蔡让只有二十岁,而且刚刚进宫,要实力没实力,要地位没地位,就是一个混在最底层的不受注意的小太监。 官场失意即将被驱逐的太医令,顺手帮了一个小太监,这对张季舟而言就是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况且过去了这么多年,历史久远,他哪还会记得这种小事? 蔡让说道:“对您而言是小事,但对我而言,您的药方帮了我很多。” 张季舟摆了摆手,忽然就有些感慨。 他真心当朋友的空普等人,看到他无不是躲得远远的,反而无意中帮到的人在真正的替他着想,这可真是讽刺。 张季舟说道:“多谢。” 蔡让说道:“老先生不必客气,另外,这棉衣很暖和,离京的路上可以穿。” 张季舟轻声道谢,转而问道:“投毒的那个人找到没有?” 蔡让说道:“还没有,但老先生大可放心,他跑不掉的。” 张季舟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只不过,逃过一劫的老人,内心再一次开始躁动。 除夕节就要到了。 离京之后……他准备再想办法返回京城,继续他索要名声的征程。 等到蔡让离开后,老人坐在床边沉思,半晌后,他忽然记起了那件小事。 似乎在永义元年,他确实给一个上门求助的小太监,开出了一个药方。 那个药方,名叫快活丸。 快活丸不是毒药,也不是补药,而是常见于教坊司中的避孕药。 是的,避孕药。 它唯一的作用便是:确保女子无法怀孕。 当然这并非长期,每颗快活丸的药效,大概存在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内,女子行房都不用担心怀孕的事宜 。 不过,是药三分毒。 如果长期服用快活丸,会给女子的身体带来不可逆转的损伤。 服用过多,会导致女子失眠体弱,乃至彻底绝育,今后就算想怀孕都再也不能。 蔡让似乎担心这一点,所以他向张季舟索要的并非普通的快活丸。 蔡让希望,张季舟能在快活丸的基础上进行改良,给他一个能有效避免怀孕,又不会伤害女子身体的新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