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彻顿时了然。 这个时代,重男轻女是常态,倘若贫苦人家难以生存,将丫头送或者卖出去是很常见的事,官家虽然明面上不允,但很少专门理会。 可若是偷孩子卖,便犯了大忌,买卖双方同罪。杀人,更是罪上加罪。 这鸨母能免除死刑,活到现在,看来也是上面有人,背景够硬的缘故。 “她和孙老爷有些关系……她的女儿,嫁给了孙四郎。” 曹家心腹轻声说道,道出了鸨母的背景。 孙四郎,也就是孙老爷的第四位义子,掌管平康坊所有的赌场事宜。 李彻不由地高看了鸨母几眼,也就是说,此人是孙老爷的亲家母了? 他走上前,笑着问出了相同的问题:“你可曾看到劫狱之人的长相?” 从卫兵们到来,大娘便和老汉一样,抱着被子蜷缩了起来,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否则被卫兵们知道是她率先引起了骚动,难免会受到皮肉之苦。 她真的很聪明。 她看人的眼光也真的很准。 看到李彻的第一眼,她就明白拥有这种气质的年轻人,必然身居高位。 这会不会是她的机会? “看到了,看到了!” 她赶紧说道。 其实她没有看到,谢周一直都戴着帏帽,挡住了她的视线。 但此时此刻,她一定要顺着李彻的心思,给出让他满意的回答。 李彻来了兴趣:“喔?说说看。” 大娘想了想,说道:“那人是一个剑修,修为很高,年龄不大,虽故作冷冽,但我能看出来,他的气质趋于平和,应该是大势力走出来的人……身材不胖不瘦,身高与您仿佛……” 她尽可能的描述着谢周的长相,似乎给她一张宣纸,她就能把谢周画出来一样。 李彻问道:“如果以后你有机会再见到他,能不能把他认出来?” 大娘连连点头,道:“能, 必须能。” “很好。”李彻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上下打量着她。 当看到大娘腰部戴了一块黑玉,感受着其间传出的内力波动,李彻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准是谢周要打晕鸨母,却没料到此人身上竟带有一品强者的馈赠。 如果他猜得不错,这块黑玉,应该就是孙四郎给她的护身符了。 李彻双手负背,没说什么,示意曹庸的两个心腹和他一起离开。 寻了个四处无人的僻静场所。 “孙老爷和她很熟吗?” 李彻看着两人,直截了当地问道。 曹家心腹不明白他为何要问这个问题,想都不想的说道:“怎么可能?孙老爷哪是她能高攀的起?再说了,那孙四郎有六个相好,光丈母娘就有六个,能有多亲?” “当初拿她下狱时,孙四郎就说等过个把月把她捞出来,这都四个多月了,也没见有什么动静。” “明玉院那边也找了新人顶上,依我看,孙四郎说不定早把她给忘了。” “但她总归是孙四郎的丈母娘,咱们这边,也不好多做什么。” 曹家心腹解释了一番,心想如果这婆娘真和孙老爷很熟,哪还会在牢里蹲着? 李彻微微颔首,心里有了数,笑着说道:“改明你们去平康坊走一趟,以牢头的名义,给孙四郎备些礼物,孙老爷那边也备上一份,多备一些,大过年的,礼不能轻了。” “这份礼让曹尚书替你们出,但你们记住,曹尚书不能露面。” 曹庸的两个心腹听得很明白,却不明白了,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 平白无故的,备什么礼? 再说了,刑部是官。 孙家那边名为商,实则为匪。 给他们送礼,岂不是坐实了官商勾结、官匪勾结的罪名吗? 却见李彻拂袖出门,对二人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那个虔婆,杀了吧。” …… …… 周围一片安静。 夜色从铁窗渗入,带来丝丝冰凉。 曹庸的两个心腹面面相觑。 难怪要送礼。 这是要杀了孙四郎的丈母娘啊! 虽说他们对虔婆很不客气,孙四郎也不见得有多在乎她,但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