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远看得心烦,遂用被子蒙住脑袋,再次酝酿睡意。
身体疲惫,大脑放松,无人打扰,四周宁静黑暗。一切都是如此地适合入眠,张思远几乎都觉得自己已经睡着了,如果不是被子越来越沉重,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睛。
村子里冷热适宜,被子并不厚,怎么会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
张思远觉得不妙,他睁开眼睛,要一把将被子掀开,但是发现自己动不了。
事实上,除了刚才睁开的眼皮,他已经哪里都不能动了。
他的眼睛惊恐地往下看,却发现,能看到的地方,都在飞速地变扁。
他的视线只能到胸膛,那里被衣服盖住,但还能看见原本饱满的轮廓正在往下塌陷。然后是手足渐渐失去触觉,甚至他的眼球也不再能挪动,整个人像一团面糊,软绵绵、轻飘飘,然后被摊平,变薄。
意识留存的最后一个瞬间,他想起那只毛色灰黄的土狗。
原来不知道自己会死的,不止是它。
同一片月光下,双目紧闭的青年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天亮了吗?
不可能,他从路玄那里得到“供养”不久,甚至感觉身体还没完全运化,时间过去不会有一个时辰。既然是深更半夜,村子里怎么会有隐隐约约的奏乐声?
虽然离得很远,但对听力格外敏锐的白恒一,已经足够他听清楚其中的旋律了。
欢天喜地的,应该是迎亲的音乐……
白恒一仔细地听了一会儿,只觉那乐声时隐时现,但应该不是冲着他这边来的,没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