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踹翻。因愤怒而导致脸色赤红的吴逸繁一手攥着陈瑾瑜,一手指着倒地的篆云骂道:“贱婢!你家小娘与外男幽会媾和,定少不了你的撺掇遮掩!本公子若不将你打杀,妄为吴家子!”
赛貂蝉知道这吴公子有特殊癖好,每回晴儿都要遭罪,自是担心。
却见一脸扭曲表情的吴逸繁边脱衣裳边骂道:“贱人,跪下!”
他俩倒落了个父慈子孝!
酒盏、杯盘跌落一地。
陈英俊笑笑,没提同僚之事,反而说起了工作中的具体烦恼,“父亲也知,如今咱们淮北官员很看重‘招商’一事,这原本是好事。可近来,临县为了与我县争抢一桩窑厂投资,不但免了窑厂东主部分税赋,还强征了百姓百亩田地免费与窑厂使用由此激起一桩小民乱,虽马上被弹压了下去,长此以往却不是个法子啊!”
陈英俊尚不知他为何这般大的气性,但想起妹妹的婚约,便打算再和吴逸繁好好谈谈,希望他劝家里还了婚书,一别两宽。
说着‘与人为善方是君子处事之道’,但老陈若知晓地方上谁给儿子使绊子,八成忍不住亲自出手给儿子撑腰。
“休害我儿啊!”刚刚走到门口的谭氏吓得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那怎么能成?你一个月几两俸禄,没个一两年哪里还的清?被娴儿发现了,你们小两口少不得争执!嗐,干脆这样吧!明日你带你娘亲去手包行逛逛,我偷偷回家,拿些你娘亲的钱给你,你回去补上去!”
陈英俊不着痕迹的小拍了一记马屁,将爹爹和陈初并列担了‘发展’的功劳。
话出,满室皆惊。
这一巴掌用了十成力,猝不及防的晴儿被抽倒在地,顾不得擦拭嘴角渗出的鲜血,愕然看向喜怒不定的吴公子。
陈景彦不禁一惊,只觉这寿山石烫手了,娴儿正是自家儿媳儿子偷媳妇儿的钱给老子买石头,说出来好像不怎么好听啊!
“偷娴儿的钱?为父不能要”
眼瞅已陷入癫狂的吴逸繁依旧死死攥着妹妹的脖子,陈英俊再顾不得旁的,一拳一拳凿在吴逸繁胸腹间。
见到的却是,平日温文儒雅的陈同知,跪坐在地,胸前、脸上溅满了鲜血,那双手却机械地捧着寿山石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吴逸繁已被捣烂的脸上.
口中念念有词,“谁也不许害我儿,谁也不许害我儿”
吴逸繁个子不低,比陈英俊高了小半头。
这是陈英俊记事以来,和父亲唯一一次相对平等的交流。
“为何害我儿!”
几名衙役赶忙上前,小心将陈同知拉到了一旁。
陈景彦接了,细细打量一番,心中自是为儿子此番孝心欣慰,可随后却脸色一沉,道:“纬廷,这方寿山石少说需几十两银子,你刚刚上任不久,俸禄可不够买这寿山石!难不成动了不该动的钱?”
吴公子每回来此都要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晴儿正想着如何配合,却见吴公子简直要哭出来的俊美脸庞上一阵抽搐,眼中疯狂神色迅速占据瞳仁。
吴逸繁突然松开了手腕,一把攥住了陈瑾瑜的脖子,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兜头便要扇下!
被一连串爆炸信息冲昏了头的陈英俊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吴逸繁落下的巴掌。
距离开场尚有两刻钟。
“父亲没事,待我发了月俸,慢慢补回去就是!”
他前脚刚走,赛貂蝉后脚就来到了晴云苑。
短时间内,大量飙升的肾上腺素,让陈景彦突然间进入了极度亢奋、忘我的境地。
如同疯子。
陈景彦看出前者脸色不善,担心二人起了冲突儿子吃亏,便道:“眼下天色已晚,你们要吃酒就来家里吃吧。”
此事时隔多年,但陈景彦依然能准确说出当时打了儿子手心几下。
聊起这桩烦恼,父子二人的情绪都低落下来,在官舍逛了一圈后,两人不约而同走向了夏翠园。
“.”
尽管晴儿已在吴公子身上有过数次惨痛经历,最终还是一咬牙起身缓缓走到吴逸繁身前,屈身行礼后,抬头道:“还请吴公子怜惜”
席间氛围很沉闷。
这番动静终于惊动了后头的陈景彦夫妇.
急匆匆赶来前宅时,眼前场景让夫妇俩呲目欲裂。
陈英俊数月回来一次,每次都有不一样的体验。
赛貂蝉终归有些见识,第一时间顾不得别的,先上前跪坐在地,探了探晴儿鼻息,发觉后者尚有微弱呼吸,这才颤抖着手,将那绳子解了。
作为桐山系最核心的成员,陈景彦倒是能完美理解陈初的意图,不由一阵慨叹。
接着,将晴儿抱在怀里,呜咽咒骂道:“这杀千刀的吴逸繁!我家女儿和你有甚仇怨,你这般折腾她!老娘和你没完,明日便请我家东主出面与你理论!”
此时父子二人已进了官舍院门,便是官舍值守衙役都是自己安排的人,陈景彦也不由压低了声音,“去年,孙昌浩刚到任时,茂之和姑母吴氏一名贴身婢女有染.”
陈英俊以为极重脸面的爹爹会犹豫一番,不想陈景彦却点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