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富有某种余裕的稚嫩声线恰好在脑海再度响起,游荡带回音。
“‘……他根本不会顺着误会将错就错下去。’”
下意识稍抬起头,我瞧向站在椅边的西装少年。后者不着痕迹地一扬眉梢。旋即,一只手不慌不忙地稳稳伸到面前。
黑西服换了新袖扣,在临海阳光的眷顾下忽闪着迷人的银色微光,衬得男孩腕骨微微下陷的阴影多添几分线条感。而后我看见他纤长的指节,泛着紫的淡色血管;修剪圆润的干净的指甲,饱满白皙的指腹。
原先这只手无论怎样都不像属于一名杀手。
但或许是随着时间成长,里包恩平时也没有懈怠于枪法的练习,他的中指、无名指与小指指侧皮肤如今都覆着不同程度的茧。指关节也似乎比常人更凸出,更骨感一点。
这使得他好像比以前又更显得冷峻,却也更像一个真实的、有经历的人。
我想着,只听下一秒,男孩的声音毫不留情地打断这些转瞬即逝的想法。
“你想赖着坐多久,懒虫。”他面色如常道。
“……”
我面无表情地站起身,一点没搭理他那像要扶老人过马路的看似尊敬其实毫无礼貌的手,反而反省地,自发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声音发闷。
“我只是发了会儿饭晕,回去吧。”
年轻人爱乱起哄就起哄好了。我又不是会当真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