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时不时有人经过,他们看不到两人,也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泽兰只要一想起这种后背有人的感觉,浑身就凉飕飕的。
但更加难以说明的,是下面忽然涌出的热流,让他面红耳赤,差点维持不住面上的不愿。
于衔青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忽的惊讶:“泽兰殿下,你有感觉了。我只是提了一句,就这么兴奋吗?”
“闭嘴……”
泽兰说不过于衔青,咬牙切齿,索性不再说话。
算了,不过就是不拉窗帘,就像于衔青说的,反正也没人看到!
他靠坐在一边,在于衔青的指挥下,脱下衣服折叠在一旁。
“对,这是这样。”于衔青眯起一只眼睛,拿画笔比了比,满意道,“很好,非常好。特别完美。”
这期间,泽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于衔青的眼力很好,漫长又短暂的几个星时里,他半是认真、半是促狭地观察着泽兰身上肌肉的每一块起伏。
肌肉群在主人的运动下绽放出健康的美感,泽兰的确没有吹嘘,哪怕再羞耻,他仍然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和表情没有变化。
有这样敬业的模特在,画师本人也很快投入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忽然传来细微的挠门声。
于衔青停下画笔,看着画布上健美的轮廓,又有些疑惑。
他有吩咐过,这期间不让任何人靠近。
但那声音没有停下,反而越来越响了。
于衔青顿了顿,从一旁的柜子里找到一件长袍,给泽兰披上:“我去一会儿。”
泽兰皱眉,有些不高兴。于衔青安抚地在他额头落下一吻,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片刻后走进来,他怀里多了一只黑色的小豹子。
抱抱叼着网球,一脸懵懂,尾巴好玩地勾成一个半弧形。
刚刚的挠门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看见披着一件单薄衣物的泽兰爸爸,抱抱兴奋地“嗷”了一声,伸出爪子要抱抱。
泽兰:“……”
于衔青莫名有些心虚:“忘记时间了……已经过去了四个星时,抱抱应该是饿了。”
他俩单独相处时,小家伙一般交给保姆照顾,但抱抱调皮得很,每次都
趁人不注意溜出来,叼着个小破网球,循着两个爸爸的味道来找他们。
不仅如此,抱抱后来还学会了站起来开门。
有时候于衔青和泽兰正在房间里和谐运动,抱抱忽然嗷嗷地闯进来,把他俩都吓得够呛。
“嗷嗷!”
抱抱抛下网球,冲泽兰叫着,泽兰把他薅过来,一脸不爽地让他躺在自己身上吃饭。
“我自己都还没吃,他倒是先吃上了。”泽兰道。
于衔青眼也不错地看着这一幕,眼神有些暗,重新坐到了画板前。
“可不是吗。”
泽兰喂完孩子,把他拿开,抱抱不肯放,已经初具雏形的尖牙疼得泽兰直皱眉:“放开!”
“嗷呜?”抱抱懵懂地松开嘴,不知道泽兰爸爸忽然变了脸色。
小豹子还不知轻重,只下意识觉得自己惹爸爸生气了。
他蜷缩起尾巴,于衔青很快走过来,把抱抱抱走,一边挠着他的脑袋毛,一边弯腰检查泽兰:“没出血。很痛?”
“这小子不知道他的牙齿有多厉害。”泽兰不高兴凶道,“又笨又馋,生你不如生个馒头。”
于衔青立刻将抱抱的耳朵捂住:“不能这么说他,小孩子会有阴影的。”
泽兰:“能有什么阴影……”
在于衔青正经的眼神下,他只好撇撇嘴,勉为其难道,“行吧。”
不当面说,背地里说。
反正这只小黑豹子蠢,肯定不知道。
趁着于衔青抱着豹子,泽兰起身站到画板后,“我倒要看看,画了这么久,你画了什么。”
第一张是于衔青说好的裸·画,人体画得格外流畅优美,泽兰发现自己在于衔青眼里是这样的,身材好像确实很不错。
然而他在一旁发现了第一张,是一张线稿画出的速写,画着他抱着小豹子喂饭吃的画面。
吃饭的小豹子很简单地几笔勾完,泽兰的形状和大小却被画得颇为传神细致。
泽兰:“……”
于衔青倒是没怎么尴尬,“抱歉,实在是忍不住,就画下来了。”
抱抱探过头要去看,泽兰立刻把画纸反方向扣住,欲盖弥彰地哼了一声。
*
星舰平稳抵达帝都,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泽兰代理摄政,朝堂大洗牌,大多数跟着艾尔参与过谋划算计他的人都难逃一劫,就算逃去邻国,泽兰也下令将其逮捕,或是直接击杀。
从某些方面来说,泽兰的确不是一个仁慈的新君。在治国方面,他并不算出众,却也懂得不拘一格任用贤才。
回到帝都没一个月,昏迷的老皇帝直接驾崩,间接死因是病毒,直接死因——他是被自己的两个儿子气死的。
只可惜一朝放虎归山,泽兰利用母族的势力,加上舆论的力量,轻而易举就能掌控住群龙无首的帝都。
甫一上位,他第一件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