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跟在几个庆丰员工的身后走了过来,队伍旁边还有一个安保员陪同着。
“这就是那个啥……对了,是咱兰陵县钱福乡和齐民乡特意委托咱们给老乡准备的避雨处……咱现在运力有限,晚上困了的话就只能委屈点,轮流着在车上眯会眼……来来来,赶紧先过来歇着避避雨……昌芬,赶紧麻溜地把锅支起来,给老乡们弄点吃食暖暖身子!”
看着这几十号人犹犹豫豫地跟着那几个庆丰员工在最尾端的那辆老爷车前站定,司机和副驾对视一眼,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这些遮雨棚不是庆丰食品拜托申老大让自己等人搭的么?
庆丰食品不是临邑双林村的么?
可那个钱福乡和齐民乡又是什么鬼?
………………
火车出站台。
身穿工作装的吕莹莹正焦急地等待着,时不时地抬手看看表,又扭头看看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身后几个庆丰食品员工手上杵着的硬纸牌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欢迎回家”四个大字。
正当土狗同学埋怨着这趟火车又晚点时,随着一阵隐约的嘈杂传来,吕莹莹精神一震:“来了……赶紧把牌子举好。”
出来的人乌压压的,起码有两三百人之多,但不可能全都是铩羽而归的务工者……出身与农村的土狗同学,一眼就能辨别哪些是她们的目标。
其实这些人很好辨认。
喏,
穿着皱巴巴、旧兮兮的蚂蚁蓝;
带着五星帽;
背着或提着几个花花绿绿的蛇皮袋子;
一条土灰或灰绿色薄裤,
穿着解放鞋或者破旧布鞋,
有着一脸粗糙皮肤,眉宇之间显露着无所适从的……
一准就是外出务工者。
当然,外出务工者和务工者也是有区别的,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吕莹莹她们只能把目标放在那些最需要帮忙的人身上。
随着哗哗的人群经过,吕莹莹把目光投在那几十个拖拖拉拉缀在队伍后面,神情恍惚,表情木然的务工者身上,然后一个眼神,身后的工作人员立马分成几队迎了上去。
“叔、婶,恁们是哪个村子嘞?”土狗同学操着一口地道的方言,直接拦住了几个刚出站的老乡。
见到有人拦住自己,最前面的中年人露出提防的神色,下意识地将手里的蛇皮口袋抱在了胸前。
但看见对方是个满脸亲切笑容的漂亮小姑娘,中年人扫过对方那捯饬的干干净净的工作服,又瞅了瞅身后工作人员举着的那块纸牌,犹豫了一下:“俺是李屯乡的。”
李屯乡?
仔细辨别着对方的口音,吕莹莹思索了一下,然后眨巴眨巴眼睛:“枣庄……滕州的李屯乡?”
中年人一愣:“恁知道?”
吕莹莹笑的更亲热了,她其实只能通过对方的口音大致判断是哪个地方的而已,李屯乡不李屯乡的,她压根地就不知道。
但这已经够了。
当下二话不说就揽着中年人的肩膀,将他轻轻拉到了一旁站定,然后大喇喇地忽悠着:“叔,俺们是庆丰食品厂的,你们那边的事乡亲们都知道嘞……”
“这几天德州都在下雨,乡亲们怕你们不着惜自个的身子,淋雨冻着,特意嘱咐俺们来接你们,顺道把你送回切……”
“你在这站定,可别走失了,一会跟着俺们,吃点东西暖暖身子,然后再帮你安排车……放心,车钱乡亲们已经帮你出了,静静等着就成。”
乡亲们派你来接我……乡里还是村里?
吕莹莹的用词很有些模糊,也很有误导性,他第一时间就理解成是李屯乡那边的人委托人家来接自己。
中年人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乱……咱村里的人啥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不过这里是火车站台口,吕莹莹和那些员工又穿戴的整整齐齐的,加上对方那亲热但却略带强势的熟悉作风,让他下意识地不敢质疑,就这么乖乖地听从安排,在一旁站好。
见到中年人略显不安地在一旁站定,土狗同学微微松了口气,然后立马转身迎朝着下一个目标走了过去。
“婶~你是哪里的人?”
“辛寨镇?……禹城的那个辛寨镇?”
“诶哟,这可赶巧了……赶紧站定,乡亲们也委托我们来接你嘞……后面还有没有禹城的?有的话赶紧朝我这边来!”
二十分钟后。
六十多名提溜着行礼的务工人员分成五队,犹犹豫豫地随着吕莹莹和那几名工作人员走向广场。
偶尔彼此对视的眼神中,充满了古怪和不安。
这五队人,都来自各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村子,最远的甚至来自威海。
这庆丰食品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自个的村子都不约而同地委托人家来接自己?
带头的吕莹莹却仿佛没察觉到这些人的提防似的,把人引到了广场一角那堆帐篷群后,剌着嗓子喊道:“叔、婶,外面的遮雨棚已经满了,只能委屈各位先在帐篷里站一阵……我们先给你们弄点东西吃,待会会有人来统计你们具体是那个村的人……你们照实说就成,到时候会按路线再进行重编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