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此刻,他还没有忘记自已还有另一个儿子。
可惜,埃利斯此时也并没有选择站在他这一边。
只是在众多贵族之间慢悠悠举起了手:“父亲大人,您和叔父之间的事情,我们这些小辈插手,恐怕有些不合规矩。”
埃利斯一早就从墨修的反应里窥见了整件事的走向。
关于艾克顿的事情,虽然庄园里大部分的血族都对此并不知情,但作为子爵,他多少清楚一部分。
即便对自已父亲这样的行为有所不齿,他曾经也没有做出过任何反对的举动。
如今艾克顿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想找当初伤害他的血族算账。
这笔账,无论如何都不会算到他和墨修的头上。
毕竟,他们可都没有参与过这件事情,顶多只算是知情者。
埃利斯虽然没有墨修那般优秀睿智,但他也不傻。
结合墨修的反应,对方肯定已经和艾克顿说好了什么,毕竟平日里,艾克顿不常在庄园各处走动,唯一有些交集的,也就只有墨修了。
所以他并不想趟这趟浑水。
没想到自已一个两个儿子都不站在自已这一边,洛尚伯爵眸子里的火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可还没等到他开口说些什么,艾克顿的声音就又在大厅内响了起来:“你们的伯爵大人难道没有提前告诉你们,庄园的最高掌权信物,已经掌握在我手里了吗?”
此话一出,洛尚伯爵甚至都来不及阻止,四周窸窸窣窣的窃语声就又响了起来。
不仅仅是前来参与宴会的贵族,甚至还有那些侍卫。
“掌权信物?莫非是…那个东西?”
“怪不得艾克顿子爵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原来是因为掌握了玫瑰庄园的信物的原因吗?”
“那…洛尚伯爵岂不是…”
周围的侍卫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之间都没有动作。
反而无比迟疑。
庄园里的信物,无非就是绯日来音。
如果真如艾克顿子爵所说,绯日来音已经到了他的手里,那这庄园里的主人是谁现在不就一目了然?
见周围的血族因为艾克顿的话迟疑起来,洛尚伯爵厉声:“还要听他胡言乱语吗?扰乱庄园庆典,无论是谁,我都不会姑息,还不上?”
话落,洛尚伯爵正打算要蓄力向艾克顿的方向冲去,下一秒却感觉脖子上莫名传来一股压迫的感觉。
那股力道一开始并不大,只是有些禁锢感。
直到他想要挣脱时,力道骤然加大,生命受到威胁的预警直直泛上心头。
洛尚伯爵额角的青筋都冒了出来,还夹杂着丝丝黑红色的血丝。
他双脚不受控地离地面越来越远,直直隔了将近一米才停下来。
迷离的眸子看向前方,只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连接大厅的最后一个平台的艾克顿远远朝他扬起了手。
五指张开,那股力道似乎正是来自于对方空荡荡的手心。
可是,怎么可能?
没等洛尚伯爵从惊诧中想过来,艾克顿如同恶魔低语一般的声响隔着老远就荡到了他的耳边:“哥哥,您似乎有些太过着急了。”
低低的抽气声从在场的血族中此起彼伏响起。
这诡异的一幕,几乎摄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神。
他们和洛尚伯爵心中第一时间冒出的想法一致:这怎么可能?
血族虽然会具备一些特异的能力,但这些能力都只是针对于力量或者智慧的层面。
比如力气比其他血族都要大,可以从对方的眼底得知对方心中的想法,或者通过接触给对方身体上造成一定的伤害。
这些能力都无一不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近战。
像艾克顿这般,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轻轻一挥手就掌控了一个强大血族的脉门,简直是骇人听闻中的骇人听闻了。
一时间,那些因为这样的闹剧想看玫瑰庄园笑话的血族心底的隐秘心思都偃旗息鼓了。
这样强大的力量,连洛尚伯爵都无法在对方的面前讨到任何的好处,更何况他们?
清脆的声响从洛尚伯爵的脖颈处传来,这是血族的命门之一。
洛尚伯爵这时眼底才浮现起害怕。
如今的艾克顿,显然并不是他可以对付的,而对方这样大的变化,正是来自绯日来音的功效。
一方面心疼于绯日来音已经被对方使用了,另一方面洛尚伯爵又有些懊恼。
如果他当初没有遵守那个狗屁的祖训——将绯日来音保护起来而非为自已所用,现在这样的局面根本就不会发生。
他也根本就不必担忧有什么血族来夺走自已的地位。
只是他也没有预料到,绯日来音的作用竟然这般大,不仅仅治好了艾克顿的旧伤,还让他强大到了这样的地步。
不仅仅是洛尚伯爵,四周的侍卫看到这一幕也都险些吓软了腿。
他们眼神闪烁着,半晌单膝跪地:“我等,唯艾克顿伯爵马首是瞻。”
审时度势,是每个人都懂得的道理。
艾克顿并不意外。
当初,他身受重伤孱弱不已时,连庄园里的仆从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