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房产还跟旧城改造、租赁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些避嫌或是避险的方式,不细看还真容易被忽略。
杜老爹也是偶尔起了兴致,想要扒拉扒拉女婿、女儿的产业规模,才有了这样的发现。
合资、惠民,紧握市场源头以避险,这种事也是不好深思的。
办公室的工作,即便是年节时间,都没有请假一说,杜老爹专门为此事请假,就可以看出他的重视程度了。
只是如今贤婿的声势已成,而且主张也颇为偏激,怎么诱导,还是需要一定话术的。
“爸,何来取经一说,不过路途艰辛,任重而道远,我们这些肩负时代责任的小年轻,步履蹒跚的前行罢了……”
从后山走到中医基地,对李胜利的脚程而言,仅是属于热身。
但杜老爹终是岁数大了,见附近有亭子,李胜利温吞吞应承了一句,就引着杜老爹坐在了亭子里。
“路途艰辛、任重道远!
这话说的不错。
你这中医基地,倒是讲究的很,这是东北的铁力木吧?
顶好的木料,用作凉亭的长椅,投入不菲啊……”
贤婿的路途艰难、步履蹒跚,意有所指。
连续在中医跟书籍两件事上吃瘪的杜老爹,也改变了话术。
涉及一些根本的问题,自家这贤婿就有些不尽不实,态度恶劣了。
激了这年轻人只会适得其反,想着自己跟贤婿李胜利差不多岁数的时候,杜老爹可没有这样一往无前的气势。
再想及家里的儿子、女儿,女儿杜鹃倒是有了成就,儿子杜鹏偷偷去了沪上。
说是姐夫李胜利给安排的,如今去了就占了一个科级的单独部门,还是跟旧城改造、房屋条件改善有关的部门。
说自家这位贤婿手眼通天,也是不为过的。
如今许多一攘的孩子,多半还在吃家里的荫庇,自家贤婿却能用钱役使大势了。
这点虽说不好,但对杜老爹而言,总好过那些吃老本的。
“爸,中医传承,已经存在了三千年,我这中医基地,再怎么也要存在三百年的。
物料不精,难以持久,基础不稳,难以稳固啊!”
翁婿间的一问一答,看似说的是中医基地,但两人都知道,有些话跟中医基地无关,跟市场才有莫大的关系。
“倒是这么个道理。
如今市场开了六年余,供给是丰富了,但公家厂子却有些难以为继了。
单干做了七年多,粮食多打了不少,但有些地方还是一如从前。
凡事有利则有弊,你是不看好市场,还是不看好维稳的价格双轨?”
涉及到了细处的问题,杜老爹这边,也不能继续云山雾罩了。
市场是不错,生机勃勃的样子,但生机勃勃之下,也难免藏污纳垢。
如今有些污垢,已经浮到水面了,双轨,斟酌了许久,年前施行,结果却并未如预料的一样立竿见影。
期间还出了钢材、铝锭、铜料这类物资,原地被倒手几次,甚至于十几次,最终又回到原单位手里的荒唐事。
如今的办公室,早已经有了一批专业的财会、法务、经济人才。
这类上不得台面的换手方式,前后两次做账的恶劣行为。
换了以前,还真是不好察觉。
计划内的物料倒手赚钱,计划外的物料大笔亏钱。
有些人倒是玩的贼溜,只是如今办公室跟上面都在着力打造经济班底。
这类左手倒右手,计划内外两套账的营生,贤婿李胜利也早就有过提醒。
津门的物资公司,除了大批的物料之外,还有专门的车队,防的就是周边的厂企出现这样的问题。
上了铁路的物资,每一批都有专业的押运人员,卸货的地方不对,物资直接就会被拉回来的。
除此之外,现款交割,也是轧钢厂津门物资公司,占据上游的霸道之处。
除了一机部那边能挂账之外,办公室的批条,那边也一样不认的,款到出货,早就成了那边的规矩。
至于你下游的厂子生产与否,就跟物资公司这边无关了,有钱有原料,没钱说破大天也得等着。
对此,李怀德的推脱之言也有些诛心,本就是低于市价的物料,再不给现钱,就说不过去了。
人对面是私人的产业,不可能做赊账的买卖。
因此公家厂企之间,早就存在的三角债,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解决。
没钱,人津门物资公司那边,只会支援一下西北,其他厂子,就是跪在门口,也是一样的款不到不发货。
说到拿钱,一些公家的厂子,也真是拿不出来。
计划之内,产品物资走的是调拨,这样一来,厂子欠矿上的,矿上欠其他厂子的,计划之内勾兑一下,也是惯例。
只是市场放开之后,这种循环之内,就多了津门物资公司这样的单位。
人那边不认计划调配,只认现钱、现款,没有现款,杜老爹也用条子试过,那边答应的好好的,但就是不给你发货。
电话打到津门物资公司,那边就说库内存货已经发付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