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子,岑黎干脆破罐破摔。
谁家背后还没个撑腰的了?
再说了,白捡一弟弟,奶奶要是还在,估计半夜都得笑醒。
光是好看这一条件就极度符合岑奶奶的要求。
条件宽限得很。
可是温南星听了,戳了许久的筷子这下停了,眨巴着眼睛望向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着开口:“可是……他觉得我们是一对。”
“一、什么……咳咳。”听到温南星这样直白地把他心头话说了出来,岑黎猛地呛住。
原本他也只是猜想,毕竟他刚才自个儿都明着说了:我是他哥。
这能联想到是一对?
那家伙什么目的不言而喻……
咳了好一阵儿,岑黎才断断续续道:“是、是这个意思?”
“好像是。”温南星回想着。
他记得男生在岑黎说完后,眼神先是在两人脸上徘徊,不加掩饰,接着淬了一口,从原先的诧异逐渐转变为戏谑。
——“还哥,是好哥哥吧!”
这是原话。
但至于后面那声莫名其妙的脏话是哪两个词,温南星着实没听清。
没带手机不能添加联系人而已,就能这样生气吗?
好暴躁。
温南星觉得那个男生应该没有看过《如何管理好情绪》这本书,下次如果再遇到,他会向人推荐的。
对面,岑黎张了张嘴又闭上,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管他什么意思,反正离这种人远一点,”岑黎起身,“没安好心。”
温南星一板一眼点头,觉得他说得有一定道理。
只有岑黎切实咬牙。
哥都不能喊,难不成真得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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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地吃完一顿如同嚼蜡的午饭,再沉默地骑着小电驴载人回去。
岑黎难得安静。
温南星倒是乐得自在,不过他有些后悔走的时候没带着自己的相机。
极目远眺,碧空如洗,天水相接,温和的微风吹拂海面,掀起一阵又一阵波动的海浪。
美不胜收。
小电驴速度快,开车的人心里急。
温南星都感觉这一趟回去比来时用时还短,没走弯弯绕绕的小路,却短了一半。
等到从主路拐进羊肠小道,温南星环顾着四周陌生环境,才问:“我们是不是走偏了?”
“这好像不是回去的路。”
正想着事儿,耳边突然冒出来一道声音。
眼前正是红灯。
像一句提醒,岑黎蓦地急刹车,温南星跟着心头一跳,胡乱攥住手边随风扬起的衣摆想要撑住身子。
但还是没来得及,脸都贴上人脊背了。
因为想吹风,温南星没拉下那层透明的镜片,所以即使中间有层头盔挡着,也于事无补。
没那么硬的鼻梁骨撞上坚实的背膀,此刻他证实了先前的猜想,前头的司机哪哪都硬得像堵墙,撞得面颊发麻,偏生对方还一点反应没有。
“差点闯红灯了……”
岑黎心有余悸,扭过头去看他:“没事儿吧?”
“没……”温南星揉了揉生疼的鼻梁。
确定人没事,岑黎这才想起来回答方才的问题:“先不回去了,去趟菜市场。”
“买菜?”温南星像提前透支了智商似的发问。
岑黎对他的问题感到好笑,反问道:“不然呢,你想晚上喝西北风?”
其实他知道温南星要问什么,这些天两人在一块吃饭也都成了一种习惯,更何况后座的年轻人是个“料理创新大王”,动不动就是一些老外白人饭。
比饥荒年代啃树皮还令人难以下咽。
所以岑黎解释说:“我刚回没两天,家里没收拾也没开火,锅碗都不齐呢。”
“我请你吃饭,你借我厨房,”他打着商量,“怎么样?合理吧?”
想起对门有些杂乱的屋子,温南星一时间怜惜地没舍得反驳,当然更多的是面对自己的厨艺,也没反驳的理由,只得:“嗯……合理。”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晌午,菜市场却像刚倒入热锅的菜籽油一般,大爷大妈们你一句我一言,吆喝声接连不断,噼里啪啦往外爆开。
入口鱼摊占了一排又一排,留出中间一条供人行进的道路。
光是站在门口,就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热浪。
温南星从未见过如此盛世光景,这样狭小的空间里蕴藏的,是人们一日三餐的来源。
“哟,漂亮的小伙,面生啊。喜欢吃鱼吗?要不要叔给你装条小带鱼拿回去吃,红烧、椒盐,都好吃的很!”
一位老叔热情招呼,末了又偷偷道:“别去对面,他家的不新鲜!”
摆他对面摊位的叔一听就不乐意了:“嘿,你个老头怎么说话呢?我这儿可都是今天刚捞上来的,什么叫不新鲜……”
吵得不可开交,马上要抓着条带鱼就开战似的。
温南星适时被岑黎拉走了。
“想吃带鱼?”岑黎挑眉,“听我的,他俩的都不能买。”
温南星还没从“摊主明争暗斗”中回神,偏头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