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站在背光处,前头又有岑黎挡着,有且只能隐隐约约窥见个影儿,还看不真切。
“改天。”岑黎淡声。
陈跃一个踉跄,连同靠在他肩上的陈妙妙都一抖。
“刚哄睡着,你别一会儿又给弄醒了。”岑黎蹙眉说。
啥玩楞几句话报个姓名的功夫还要改天?
陈跃两只眼珠子瞪溜溜圆,似乎在检索他这句子里敷衍程度占多少比例。
金屋藏娇一样。
也就是现在时机不对,否则陈跃必定要坐下来好好讲述三天三夜。
再好好了解了解这天仙般的人是谁,打哪来。
正想着呢,岑黎大手一甩,差点没给陈跃脑门撞个包。
“嘿,我——”
也就在这时,陈妙妙睡梦中呓语:“小温哥哥,我明天再来……”
陈跃:“……”
一个两个……这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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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陈妙妙后,岑黎返回厨房。
蓄满水的池子里还留有几只碗等着沐浴。
“她的小零食没带回去。”温南星看向桌上的铁盒子,“他们走远了吗?要不给她送下去?”
“不用。”岑黎瞟了眼,“就当是她乱翻你东西的赔礼道歉。”
温南星短促地“啊”了一声,刚想开口,又听岑黎问他:“真要是她摔坏的,你别不好意思说,反正有他哥赔。”
“不是的,她没有摔坏。”温南星摇摇头。
岑黎眯眼:“本身就坏了?”
温南星诚实:“本身就坏了。”
所以实际真弄坏了,这点小零食就是小打小闹。
零头可能都不够。
“行。”
岑黎转而又问:“那只琴叫什么?就……学名。”
“贝斯。”温南星稍侧目光。
岑黎重复一遍:“贝斯?你学乐器的?”
“嗯。”
岑黎心中有了猜想,但没像过年七八姑八大姨那般盘查,转头刷碗并岔开话题:“所以你头发留这么长,是因为搞艺术都这样?”
温南星嘴里衔着只体温计,没法说话,变调似的“唔”了两声,表示否定,停滞了一息,又“嗯”了声。
不知道到底是肯定还是否定。
他也记不清自己上一次进理发店是何年马月了。
但搞艺术的头发确实……都有一种旁人无法欣赏的美。
岑黎扭头,刚直起身,突地,脊柱旁后知后觉的刺痛,惹得他“嘶”了声。
撞到硬物的腰际迟迟没有得到重视,如今不满地奋击,仿佛在诉说抗议。
温南星本身也准备从抽屉里拿出喷雾药剂,闻声回过头。
晚饭前发生的小插曲还留在厨房里,散着旖旎。
岑黎解释说:“刚在这磕了下,没事。”
磕了……?
是因为他滑倒导致的吗?
“严重吗?要不要上药?”拿出温度计,温南星问。
岑黎想说“还行”,就听他看着瓶身上的说明书一字不落地念道:“活血散瘀,消肿止痛,用于跌打损伤,肌肉酸疼……都可以用。”
岑黎:“……”
这俩药还是他去拿的,当然知道功效是什么。
要上也是……
“我自己来吧。”岑黎说。
但温南星直白地盯着他看。
那种心慌的情形又出现了,岑黎有些难捱地瞥开目光。
“你帮我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温南星带着点不容置喙的语气。
“我——”
岑黎还想说点什么推辞,就见温南星摇晃两下瓶身,跃跃欲试。
“衣服。”温南星提醒他。
岑黎整个人已经成了一座雕塑。
又慌又乱,心乱如麻。
直到温南星又说:“撩起来一下。”
岑黎就不是扭捏的性格,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大方地掀起衣服下摆。
一段与自身截然相反的腰,温南星顿了一下,随后道:“是……这里吗?有一点淤青。”
指尖微凉轻点,岑黎差点没从沙发上蹦起来,脊背僵直得宛如岣嵝老太。
温南星收回手:“我弄疼你了?”
温南星说得认真且诚恳,不带一丝有色彩的含义,但却让岑黎倒吸一口气,尽管他知道现在仅仅只是在上药罢了。
岑黎咬牙:“没事,不是很——”
疼字还未从喉头脱口而出,细密的喷雾不由分说覆盖上皮肤,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又凉又烧,像杯烈酒下肚,沁透弥漫五脏六腑。
破皮了?!
没破皮怎么他奶奶的那么疼?!
虽然没骨的疼痛令他龇牙咧嘴,但一生要强的男人愣是不哼一句,只是气息拖得有些长。
认命般趴着,岑黎呼出口气,想用手查探一下磕伤情况。
“别揉,”温南星忙制止他,“说明书上面写着不能揉搓。”
岑黎硬挤出一个笑:“那再来点吧,多喷几次,好得快。”
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现在就痛!
哪知轮到温南星严肃拒绝:“不行。”
“红瓶一天使用不得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