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昊天!不准、不准叫我小名!” 小名为女娃的炎帝公主落在张昊面前,气势汹汹,面颊儿上带着羞恼的红晕,狠狠的瞪着他。 帝庭公主的小名是随便叫的吗? 她刚要板起脸兴师问罪,却被张昊提前一步截住了话头:“公主殿下,不知道为何一直在云间隐匿踪迹?” “我……” 精卫一时语塞,下意识咬了咬下唇。 被突然的叫破行藏,她还没有想好借口,怎么办? 高傲冷漠的外表下,是做坏事不小心被发现的局促,冷着俏脸结结巴巴的模样,和上次见面时截然不同。 前日里见面,她还是一副目空一切的公主样,倚于鸾驾之上,帝庭神将侍女前后相随,动念之间就能决定下界生灵的生死,排场拉得相当足。 现在被问了一句话,就被问得梗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冷淡的脸憋得发红。 这精卫,意外的有些憨。 看到她那样子,张昊觉得有些好笑,总觉得高高在上的炎帝公主,像极了地主家不通世事的傻女儿。 “殿下?” 注视着少女鲜艳唇瓣上被贝齿咬出的齿痕,他不动声色的咽了口口水,面上忽然装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明白了,精卫殿下是微服私访。” 张昊压低声音:“巫支祁之事尚未有定论,殿下此来,莫非是来暗中调查那洛河水系,调查那河伯是否真与巫支祁有所勾结?” “……啊,对对对!!!” 精卫终于找到了台阶。 她咳嗽一声,肃然道:“莫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张昊竖起拇指:“殿下英明。” 精卫依旧冷着俏脸,但脸上的红晕怎么都藏不住——这一次之所以越过淮河进入大荒,原因有点复杂。 调查洛河河伯,其实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 或者说压根就没想过。 他不提的话,精卫还想不到这一茬…… 天之九野,海内五荒。 每一个大的区域都是不同势力所在,她身为炎天公主,一般情况下只在南方炎天活动,就算巡视大地也不能出了南荒。 精卫总觉得自己是被关起来的笼中鸟,少女活泼的心性,让她好早就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了。 再说,不是有昊天吗? 老头儿要是怪罪起来,自己就说给他找了个万万里挑一的好女婿,不得乐死他,反正那老家伙早想把自己嫁出去。 好,就这么决定了! 少女扬起了明媚的笑脸,还不忘矜持的点点头:“昊天太子,我要你助我修……助我去调查那洛河河伯。” 张昊愣了愣:“殿下,请明示。” “以你的智慧,应该是明白此行我不方便表露身份,所以……” “所以?” “所以,所以就需要用你的身份来掩护,嗯!从今天开始,我就勉为其难,屈尊降贵,假装成你的妻子罢!” “……” 不,这个真的不用勉为其难。 还有,你真的不适合智者人设! 明明是個头脑简单的女孩子,偏偏自以为聪明得不得了,又高傲又暴躁,还是个贪图男色的家伙。 但就是这样的精卫。 竟然能在未来观测当中,让自己为她心痛如绞。 她是有魅力的。 那魅力,就在于高傲中自然而然流露的少女娇憨。 “假装成妻子么?” 张昊沉吟着,这套路在爱情剧里常常把假的弄成真的。 他倒是没去想过今天晚上就弄假成真,他之所以请精卫提前入局,就是想去阻止那魔头出世。 昊天镜的观测很清楚。 那不知名的天魔,就是在宛丘城外的洛神庙里出世。 时间就在明日傍晚左右。 “要我与殿下你伪装成夫妻进宛丘,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张昊神色严肃了起来:“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精卫微微蹙眉。 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颐指气使得惯了,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跟自己讲条件。 就很新鲜。 “什么条件?” “必要时候,需助我一臂之力。” 少女顿时好奇:“伱要干嘛?” “我也不确定那件事是否会发生,只是想增加一个底牌。” “未卜先知啊。” 精卫立马了然,当然她对这些伎俩没有什么兴趣,也不追问他在未来看到了什么,因为她不在乎。 命运,在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注定的。 能观测到命运,就自然能修改命运。 而炎帝神农一脉从来都不信命,这群沐浴于南明离火中的炎天天神,只相信火焰与力量,只相信自己。 “小事一桩,我应允了。” “好,为了行踪隐秘,还请殿下伪装成一只鸟吧。” “不是说好了夫妻吗?!” 精卫怒视着他:“你敢悔婚……不是,你敢言而无信?!” 什么叫悔婚? 你他么这时候怕不是把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张昊神色不变,微笑道:“那也是进了城之后的事情了,在此之前……还请殿下听我的安排。” …… 第二天下午。 因为多给了些白䓘,再从花篮里取出了一把䔄草作为谢礼,龙鱼族的大姐姐们商量了一阵,把本就速度极快的鰕船,速度再提了几分。 “这是䔄草诶?你这花篮里居然能拿出这东西?” 精卫和张昊靠得很近。 两个人靠在一起窃窃私语。 精卫那双火红的眸子转了转,盯着那一束花果齐全的药草,那草的叶子是一层层的,花是黄的,果实与菟丝的果实相似。 这就是产自于姑城山的䔄草,女子服了后会变的更加漂亮,再加上气味芬芳清冽,非常受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