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是这么想打架,行啊,我们不拦着,今天就让你们在这儿打个够,不打死一个都不算完”
徐老二两兄弟有些讪讪地放下拳头。
家属院的人很快请来一位大爷,苏长河简单介绍了一番周坤媳妇和徐家人的身份,开门见山地问周坤,“你现在是什么打算”
周坤颧骨青了一片,有些狼狈地躲开苏长河的目光,“厂长,这里才是我的家,我只是回家”
他媳妇徐燕忍不住道“这里是你的家,那小石村呢咱家就不是你家吗小宝还在家等你,他”
苏长河冷冷道“徐燕,闭嘴你要是再这样,别怪我不管这破事”
徐燕心知肚明,苏厂长要是不管,只凭他们,根本不可能让她男人跟她回去,忙闭上嘴,只是不满地盯着周坤。
周坤仿佛没听到妻子的话一般,他说“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我的家是这里,是北省富安市畅饮啤酒厂家属院,不是那个屋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的土房子不是那个去一趟公社都要走两个小时的山沟沟”
“我这一双手,”他举起自己指节粗大变形的一双手,“是握笔的,是写字的,是拉手风琴的,而不是在乡下杀鸡、翻地、挑大粪”
“厂长,我下乡快十年了,十年我从来没有放下过书本,我只是想坐在明亮宽敞的教室里,和志同道合的同学们探讨尼采、罗素、苏格拉底”
他的这一番话,将徐燕气得浑身发抖,她用力地搂紧闺女,小姑娘被勒得不舒服,却动也不敢动。
苏长河嗤笑,“呵,你想回城,想读书,想追求更好的生活,这都没有错,但这跟你抛妻弃子有什么关系是录取通知书上写了娶妻生子的人不能上大学还是结过婚的人不能探讨尼采、罗素、苏格拉底”
“人家大哲学家知道你拿他们当借口吗别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掩盖你的薄情寡义,说的再好听,你也是道德有问题、人品有问题”
家属院的人一开始听周坤说还有些同情,特别是他们中的一些人也是下乡知青,他们知道城里和乡下的差别,自己也在乡下繁忙的农活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难免与经历相似的周坤产生共鸣。
但听苏长河这么一说,醒悟过来,是啊,就算你想回城,也不是非要抛妻弃子,虽然有些人为了回城确实干出这种事,但这事拿到台面上说,就是不对的。
周坤涨红了脸皮,苏长河看着他,说道“你也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就说,你一句话不留,偷偷摸摸跑回城,是几个意思”
“我没有我留了信,就在枕头下,还有钱,除了吃饭的钱和去学校的车费,其他钱我全留下了”
“你胡说,枕头下根本就没有钱”
“怎么可能我还特地藏在枕套和枕芯中间”
夫妻俩对了对话,徐燕仿佛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周坤看了她一眼,“信上我都写清楚了,钱票都留给你了,我要去上大学,根本不可能带你们所以,就当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离婚”徐燕一听这两个字,整个人都炸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姓周的,你想都别想”
“我们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当初要不是你逼我,我根本就没想过在乡下结婚”周坤试图寻求认可,“厂长,你也是大城市的知青,也被逼娶了个乡下女人,你应该知道这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少和我哥比”卫阳厌恶地皱了皱眉“我哥可不会像你一样抛妻弃子”
马超英等人也道“就是,我们蕙兰姑是乡下女人又怎么样我们长河叔才不会像你一样,他教蕙兰姑学习,我们蕙兰姑也考上了大学,两个人一起去城里”
周坤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厂长考上了大学,还把他那个乡下媳妇也教上了大学
苏长河才不管他信不信,也用不着拿自己和蕙兰的例子来反驳,因为周坤这家伙说得都是些屁话。
苏长河呵呵,“逼你结婚别说你一个大男人反抗不了一个女人,她能逼你结婚,能逼你生孩子还一生生俩说什么没有共同语言,你俩不是今年才结婚吧孩子都七八岁了,咋的,前七八年,你是哑巴啊”
“你这不叫没有共同语言,你是没良心。”
“噗嗤”饶是同是一个家属院的人,有的人都憋不住笑了,实在是这话很有道理呀。
话事大爷看了看面红耳赤的周坤,暗暗道,你说你这小子,那么急躁干吗一考上就说要离婚,你就是不提,找个借口去上大学,一上几年,时间久了,你不提,人家也受不了啊。
这下好了吧,以为人家乡下姑娘好欺负,谁知道人家从哪儿找来这么个人物,三言两语,给你脸皮都扒下来了。
话事大爷打圆场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周坤,你们还有两个孩子在,就算不考虑大人,你也得为孩子考虑考虑,我再问你一遍,这婚你是不是非离不可”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面子已经丢光了,如果离不了婚,他图什么周坤咬牙,“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