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给哥哥听。
宫尚角全程眉头紧皱,不发一言,可那嗜血的眼神,刺的宫远徵都不敢与之对视。
“哥哥,事情就是这样。
至于贾管事那边,因为还没动手用假的百草萃去换阵的,所以姐姐让我按兵不动,山下派去负责监视贾管事妻儿的侍卫也没发现有异动,想来是那人还在等待时机。”
宫尚角沉默良久,双指一直在无意识的敲打桌面。
等到宫远徵心里犯嘀咕,才等到一句:“她和孩子没问题吗?”
“没事没事,只是动了点胎气,喝三天保胎药就好了。”
“其他的先放一放,养好她的身体,要是...保住大人!”
“哥?”
“有她在,才会有孩子,没有她,角宫不需要孩子。”
宫远徵听懂了哥哥的真心,虽然心里是替姐姐高兴的,可又怕哥哥心里没有自己了的位置了,哑着嗓子,声音很是低落:“哥哥对姐姐真好。”
宫尚角忽然意识到弟弟还是个孩子,不应该让他独自面对太多事情,承担太多的责任,这段时间,弟弟一定吃了很多苦。
“远徵,比起还未出生的孩子,我更在意近在咫尺的亲人,比如你,比如莱茵!
哪怕我对那两个孩子抱有期待,也是比不过我们这么多年感情的。”
说出这话的宫尚角,好似落入尘世的神明,褪去一身仙骨,生出了有温度的血肉。
不同于往日的高不可攀,却同往日一般让人安心,驱散了少年心中所有的忐忑。
“谢谢哥哥~”
“是我要谢谢远徵,若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撑过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在养大你的过程里,我收获了幸福,坚定了要快速成长起来的决心,也找到了家族传承的意义。”
宫远徵一吸鼻子,把预备夺眶而出的泪水憋了回去,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决心混进来了,但是没听懂。
“我们远徵还小呢,以后等你当了小叔叔,就会明白我今天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宫远徵撇撇嘴,这话要是蔺嬷嬷说还有点说服力,毕竟蔺嬷嬷年纪一大把了,可哥哥硬凹长辈人设,就很难评。
金复忽然来报:“公子,执刃派人来请,说是三位长老召见,让您尽快赶去长老院。”
宫尚角垂眸冷笑,端起一杯冷掉的茶水仰头饮尽,语气平静不悲不喜的,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的退让和妥协,好像从来都没有人看到过!
既如此,那就让整个宫门都看看,离了我宫尚角,宫门会变成什么样子。”
宫远徵瞪大了眼睛,崇拜之情几乎要溢出来。
“金复,你去禀告执刃,就说我嫂嫂忧思恐惧交加,心神激荡,五内惧伤,一刻都离不开哥哥,直到嫂嫂的胎坐稳,哥哥必须寸步不离的陪着她。”
金复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看向宫尚角。
“就照远徵说的回,转告老执刃,我在夫人和孩子彻底安全之前,是不会踏出角宫一步的。”
金复虽然不明白,但公子做事向来有他的理由,不管是什么理由,每次都能让角宫的实力更上一层楼,自己要做的就是听命行事。
不过这次好像有点严重,老执刃听完之后当场发火,三位长老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金复偷偷去问了常念,常念只说:“角宫的库房钥匙和账本在我家小姐手里。”
金复琢磨半天才想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角公子行走江湖涉及到的人情往来非常复杂,有时候需要上下打点,这些随时需要取用的东西,无法及时的录入账目。
在几次错过重要商机之后,宫尚角费了一番心力,从执刃那要来了特权。
角宫带回来的东西不再直接归公中,而是先入角宫库房,整理好账目,每个季度统一上交。
原本这个月就是要上交前四个月角宫行商所得的时间,但宫尚角当时不在,角宫库房的钥匙和账目又归凤莱茵在管。
老执刃就动了想试探的心思,怎料茗雾姬揣摩错了心意,擅自行动不说还弄巧成拙。
现在宫尚角的意思很明显,要是不能给他个满意的交代,角宫将拒绝一切配合。
这件事最棘手的,就是宫尚角占理。
因为宫尚角回来了,凤莱茵心神放松,沉沉的睡了一下午才悠悠转醒。
“莱茵,要喝水吗?”
“你一直守在这?”
宫尚角被她充满感动双眼看得心里发虚,干巴巴的解释道:“我...和远徵聊了一会儿,又沐浴更衣才来的。”
“哦~”
宫尚角一听这不咸不淡的回答就慌了,手忙脚乱的开始解释,说知道她受了多少委屈,保证今年再也不出去了,还以远徵弟弟的名誉起誓,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
凤莱茵刚想问为什么用弟弟的名誉,就被酸笋老鸭汤的味道给吸引了。
“我知你喜欢吃这个,特地绕路去高旻寺给你买的酸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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