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睡觉觉……” “麻!” 她的话音还没落,小家伙张嘴就来,好看的眉眼弯弯,张开手臂又想往她怀里扑。 傅夜七还稍微愣神,心口酸软着,却把他接了满怀。 “小少爷比一般孩子聪明着呢!这都知道瞧着情势了!”奶娘笑呵呵的。 蓝修却是大叹一口气,“儿大不由爹呀!” 她笑,抱着儿子亲了亲,眼底潮湿,说不出那种激动。 她带儿子的时间太少,虽然最近常回来,但呆得都不久,半岁前更不必说,全是蓝修的功劳。 放在常人身上,绝没有这样的母亲,忙于政务,一口奶都没喂过,不知道儿子对什么过敏,喜欢什么姿势被哄着睡,哪个时段喜欢玩耍。 可儿子一张嘴,还是先喊了的她,也许小孩什么都不知道,但于她,便是恩赐。 “以后妈咪天天来看瑾儿,好不好?”她吸了吸鼻子,又满是笑意。 小家伙张着半咧嘴,露着两颗小白牙,倒是把她逗笑了。 那一整天,她真的没走出湾流汇,不过那天也是她能留时间最久的一天,此后到六月底,都被大小事务拖住,甚至,沐寒声精心准备的度假,也就此泡汤。 沐寒声以为,竞选落幕,蓝修的谈判条款不再动,他便可以安心一段时间,然,事情接踵而至。 刚到沐煌大厦前,沐寒声已经见了等在门口的安玖瓷。 实话说来,从安玖瓷进了沐煌,就没闲过,也是从她进来开始,事头纷至沓来。 沐寒声下车,随手关门。 从安玖瓷的位置看去,一件米白衬衫,一条银灰色西裤,再简单不过,在他身上,却只看出‘性感’二字。 “沐总。”安玖瓷边上就是古杨,他提前一步到了公司,是因为有急事要处理。 这会儿手里捏着个纸皮袋子,略微欠身,眉头也轻轻拧着。 沐寒声沉着脸,步伐不疾不徐,却稳健有力,一路进了办公室。 古杨和安玖瓷紧跟着进去了。 “把言舒叫进来。”沐寒声刚坐下,低低的一句。 古杨闻言,转身出去了。 言舒一早就皱着眉,这会儿进了办公室,也拧着眉,“沐总……” 沐寒声倒是面色不改,不显得生气,也未冷脸,抬手之际,还淡然勾了一下嘴角,可惜没有丝毫笑意。 言舒越是低眉,她跟了沐总这么多年,太了解他,越是如此,事情越严重。 “把东西给她。”沐寒声只这样低低的一句。 古杨终于把黄色的牛皮纸袋递了过来。 言舒看了一眼,眉心更紧,实则,她一上班,就看到了新闻,也正在极力压下这件事。 沐总去天衢出差两天而已,不知被谁抓了空子,竟然还能弄出所谓艳照来。 “某商贾大亨,借由权势,强迫合伙人提供特殊服务。” 这种低俗的借口,和标题,也亏他们想得出来。 但言舒也无话可说,只低眉:“是我疏忽,没把工作做好。” 以往,也不是没有人想过这种办法,但每一次,都不可能得逞,因为言舒一定会把公关和媒体提前处理妥当。 这一次,意外了。 也都过去这么大半月,他们竟然能拿出来折腾,言舒佩服。 这种事,沐寒声以前绝对不会亲自干涉,因为往他身上贴的名头太多,女人更是无数,他不屑于理会。 可如今不同,他得对得起家里的妻子,必须做出合格丈夫的答卷。 “公布法务函书,谁做的,自己把谄言撤了。” 这话时对安玖瓷说的。 下一句便对着古杨:“她知道么?” 这个‘她’,问的便是妻子。 古杨摇了摇头,应该……“目前还不知道,太太最近忙于外交部事务。” 苏曜升为副总理了,总要干出一番业绩为人信服,所以开发了与北欧伊斯国的外交渠道,也许,过不久得出差,时间还短不了。 沐寒声没再问,只略微斟酌,后英眉微冷:“言舒不必强制压下舆论,倘若法务函不起作用,就让照片上的女人来见我。” 谁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古杨只是点头。 等古杨和言舒都出去了,唯独留了安玖瓷。 沐寒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没系领带,因为今天一早,负责给他系领带的人出门比他还早,也幸得没系,这夏季,哪怕办公室有空调,也躁意微浮。 抬手又解了一粒扣子,结实的肌肤,锁骨也越发清晰。 立在落地窗前,低眉,合手,点着烟头,长长吐了一口烟圈,才略微侧首:“为什么一直搞不定?” 安玖瓷立在不远处,略为难,“我姐夫……沐钦当初负责项目时未曾与人谈妥材料供应、与地界交割,我办起来也难,其余都没问题,现在是原土地所有人咬死了沐钦当初的漏洞,漫天要价,甚至言论攻击您的为人。” 说他仗着权势强迫人交出土地,也说他出尔反尔,多圈公家的土地。 比钉子户还令人头疼。 眯眼看着渺小的楼宇,沐寒声终于冷然勾了一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