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惜感觉到林景州的呼吸变快了,他脸冻得通红,嘴唇却越来越白。 想到他肩上还有伤,她轻轻拍了下他胳膊,“放我下来吧,你受伤了。” “我的伤口暂时不流血了,放开你,扯动伤口,只会更加严重!” 她抿了下唇,“我没让你救我!” 芸惜一抬头眸就能看到他的下巴和侧脸。 这个人长得真好看,如果不是太监,便是平民之子,他也一定是姑娘争相嫁的如意郎君吧? 也许更有甚者,一些只看脸的蠢姑娘,都不会在意他是个太监。 不知道走了多久,远远看到下山的人,芸惜激动地搂着他脖颈,“林景州,人!人!” 林景州虚弱一笑,“看到了,看来这是下山的路。不过是另一条下山的路。” 抱着芸惜从山林走到山路上,他放下她,还嵌在肩膀里的暗器,痛得他脸上的肉抽搐了一下。 芸惜告诉自己,别管他! 两人现在连朋友都不是。 可……可是…… “我先扶你去医馆吧!” 她伸手扶住了他胳膊。 林景州扭头看了她一眼,“多谢。” 还好山下没多远的地方就有医馆,芸惜看到医馆,激动地就要扶林景州过去,却被他拦住了,“别去。” “怎么了?” 他拉住她手腕,“小心玄青的在医馆堵人,我们先回去。” 他走到一边租马车的地方,“我兄妹二人,想租马车回城。” “好嘞。” 待二人上了马车,林景州终于扛不住,倒在了马车里。 “喂,林——”想到外面还有驾车的人,她只能压低声音,“阿景?你怎么样?” 林景州额头都是冷汗,嘴唇发白。 芸惜想揭开他的披风看看伤口,刚伸出手,就被林景州握住了,“别,先别……” “好。” 她只能看着他痛苦得眉头紧皱,呼吸急促,想收回手,对方却握得更紧了。 林景州昏迷中做了个梦。 梦里,他是前世的他。 他二十岁生辰,陛下特地给他办了生日宴。 百官都送上了贺礼。 前世,他十八岁受封,是大夏王朝第一个受封官衔的太监,在宫外更有三进三出的府邸。 生辰这日,他不必当值。 早早出宫回了府。 回到府邸,下人扶他从马车上下来,“爷,小心。” “她呢?” “夫人今日买了个铺子,但心情……似乎不大好……” 他挥了挥手,从一马车的礼物中,挑了几个精致的,亲自捧在怀里,走向后宅。 半路上,有人前来报告:“老祖,户部那些人还不肯开口,陛下要三日内得到答复……” “既然他们是硬骨头不肯开口,那便从他们子女下手,抓到他们跟前,替他们受刑!” “是。” 解决了公事,他来到卧室外,听到芸惜怒斥奴婢,“滚出去,我不需要你们伺候!” “是。” 几个婢女退出房间,看到林景州,又忙跪下请安,“爷。” “下去吧。” 他抱着几个锦盒走进房间,芸惜穿着云锦衣衫,金钗,玉簪,珍珠挂饰,一身华贵不可方物。 但,此刻正一脸愠怒地坐在床边。 林景州拿着锦盒走到她跟前,“陛下赏的,这几样东西,想着你可能喜欢。” “你好臭,离我远些!” 他眼底划过一抹受伤,抿唇走到桌前,放下锦盒,“我先去洗漱。” 说完,就转身出门,去了隔壁房间。 等他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再回来,就看到芸惜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串红玉珠手链放在手心,满眼喜欢。 “这是红玉,十分难得,大夏国,就这一件。” 芸惜忍不住问:“宫里的娘娘也没有?” “没有。” 芸惜嘴角的笑容更灿烂,直接戴在手上,“太监,你瞧我这手,戴这红玉珠,是不是很漂亮?” 他眼眸暗了一瞬,随即又挂起了淡淡的笑容,“好看!” “你这个虚伪自私的太监!” 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