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她盯着陛下片刻,从怀里丝帕,咬破手指,写了一个字,然后折起来,双手恭敬地递给他。 吴衡接过丝巾,送到夏赫南跟前,他展开丝巾,上面的字,让他表情骤变。 芸惜继续说,“娘娘曾让奴婢守夜,娘娘半夜难受得睡不着,就会说一些曾经的事。” 夏赫南攥着丝巾,目光幽深地盯着芸惜。 “陛下。” 就在这时候,从黑暗中走来一人,被宫女小田搀扶着的云兰,她刚出月子,整个人很虚弱,她走到陛下跟前行了礼,“陛下一出门,公主就醒了,一直哭闹个不停,想必是想念陛下了。” 听到公主,夏赫南的表情舒缓了一些。 他很喜欢云兰生下的女儿,因为跟那个人一样有个美人痣。 “醒了?” 云兰趁机上前,扶住陛下的胳膊,“是啊,一直哭着找您呢。奴才之间这些糟心的事儿,臣妾觉得,您就不要费心了,交给大内总管孙权处理就是,他若是处理不好,便是他失职,当不得这总管,您日理万机,还要处理宫女太监的事,实在太累了。” 夏赫南闻言点了点头,开口:“让孙权过来,按照宫规,严惩这些奴才!” “是。” 吴衡恭敬应了一声。 夏赫南转身离开了。 云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芸惜,想要上前却还是忍住了,转身小步跟上了陛下。 没一会,孙权就来了,身后还跟着脸色惨白的林景州。 接下来就是内侍处理事务了,吴衡朝孙权点了下头,手下的人跟太监交了班,就走了。 看到林景州,芸惜立刻挪开了视线,耳根却莫名红了,并不是害羞,而是羞愤! 孙权打眼扫过众人,“静竹钱六,淫乱后宫,罪不容恕,送入刑司,杖毙!” 听到杖毙,钱六立刻磕头求饶,“总管饶命,奴才不敢了,奴才再也不敢了,求总管宽恕!” “拉走!” 钱六见求饶不顶用,一脚踢到静竹脸上,“贱人,都是你,要不是你贪图男色,老子会落到这步田地吗?” 静竹被割瞎了双眼,满脸鲜血,十分可怖! “钱六,你才是贱人!” 两人狼狈地扭打在一起。 几个太监上前,把两人扯开,拖向刑司。 大家慢慢都散了。 芸惜屏住呼吸,希望别看到她,但这自然是不可能的,“芸惜!” 她开口:“奴婢在。” “宵禁之后,随意出入,和静竹钱六叫嚣扰乱宫闱,罚你杖责十棍,扣除一年月俸,以儆效尤!” “奴婢谢公公开恩!” 孙权开口:“林公公就替杂家去监刑!” 林景州拱手行礼,“奴才遵命!” 他监刑! 刚走了两步的芸惜,身体一僵,抿紧嘴唇。 她赌赢了一点,他并没有将狮子园的事告诉旁人,这少了她不少麻,但这人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摸不准! “走吧!” 他从她身边走过,轻咳了一声,冷声提醒。 一行人走向刑司,前面四个人抬着静竹,两个人压着钱六,最后面的,就是林景州,还有芸惜。 夜越来越黑了,尤其是乌云遮住了月亮,宫道一下就变得幽黑幽黑。 她不习惯走夜路。 刚走了两步,突然脚下被什么扳倒,就要往前摔去。 扑通一声,她真的摔在了地上。 一步开外,林景州突然拼命咳起来,“咳咳……咳咳咳……” 她忍着痛,爬起来,扶着墙壁,往前走。 而他止住咳嗽后,一只手放在身后,死死攥着。 一切都不一样了。 如果是以前,两人同行,他绝不会让她摔倒,而她,也不会看到他不舒服,充耳不闻。 如今,两人确实成了陌路。 到了刑司。 三人被压在长板凳上,三个行刑的太监手里拿着长棍,一下一下落在三人臀上。 钱六一边痛苦哀嚎,一边求饶:“哎哟……好疼!饶命啊,奴才知错了!孙总管,饶命啊!” “奴婢是伺候大皇子的,奴婢要见容妃娘娘!” 钱六怒道:“奴才要举报静竹,她在宫里当老鸨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