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冷声道:“林公子,我们应该说好的,此事绝不能被外人知晓,现在是林公子要破坏规矩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有任何闪失,我一人承担。” 芸惜没想到自己连累了林景州,她闷闷地开口:“对不起,是我做事冲动了。” 他低声安抚:“没事。”然后面向其他人时,表情又恢复了冷漠,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威胁,“各位现在的首要任务,应该是去骊山,而不是站在这里浪费时间,各位时间很多吗?” “你说的有任何闪失,你一人承担!” 带头的人看他一眼,拉紧马缰绳,“驾!” 十几个人骑马离开了,等他们的身影走远,林景州立刻放开怀里的人,“我不得不这样做,不能让他们看到你的脸,那会对你有危险。” 她摇摇头,“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看到你就跟来了,没想过你可能在做重要的事,我是不是坏事了?” 她从来不是冲动的人,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林景州,就什么都忘了,追了上来。 “没有,他们本就要走的,他们是为陛下做事,但这件事不能涉及陛下,也不能暴露他们,才这么谨慎的。” “做——哦,我不能问,我不问了。” 披风拖在雪上,她走路格外吃力。 林景州望着她,雪地红衣,女子青春。 “你怎么会穿这件衣服?” 前世他就买下这件衣服了,可两辈子了,他都只敢幻想这件披风穿在她身上该是什么样子,刚才认出这是他买的衣服上,他多怕自己猜错了,又渴望自己猜对了。 丈夫出门归家,为妻子买大红的衣服。 他明知道不该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却又抑制不住疯狂生长了两辈子的恶念。 芸惜一脸一红,她当时脑子一热,就换上了,但她其实算是不问自取的,“我……我……” “这里雪很厚,出去再说吧。” 他扶着她艰难地走到马跟前,把她扶上马,然后翻身坐到她后面,因为坐得很近,他余光瞥到她脖颈的珍珠项链,“这个项链……” 芸惜脸更红了,“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拿你的东西,我当时忘了就戴出来了,我现在就摘下来。” 她慌忙就去摘,就被他按住了手,“我想说很好看。” “好……看吗?” “嗯,那个箱子里的东西都是你的,那个宅子也是你的。” 心口狂跳不已,她把手攥成拳头,按在心口的位置,“那间卧室是特地给我准备的吗?” “嗯。” 她侧头,问:“为何不跟我说?如果不是我不小心闯进去,是不是你永远都不会告诉我?” 林景州目视前方,挥动马缰绳,马在雪地里小跑了起来。 芸惜紧张地抓住他胳膊,她也目视前方,好一会才缓缓开口:“我有一个梦想,我跟很多人说过,就是没跟你说过。” 他终于开口,“什么梦想?” “我想存很多很多钱,等二十五岁被放出宫的时候,我就有钱在这里买一个院子,不用很大,但也不能小,我当了十五年的奴才,我不想再委屈我自己。我要布置一间最好看的女子闺房,要有漂亮的衣服,有京城最好的胭脂,有最时兴的发饰,虽然那时候我已经二十五,老了,可我还想像小姑娘一样打扮自己。” “你想……出宫?”林景州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侧脸。 “是啊,目睹了瑶妃从受宠到自杀,怎么还会想当后妃呢?” 林景州喃喃自语:“你不想当后妃……你不想当后妃……” 他暗暗咬了自己舌头一口,很痛,痛,那就不是梦。 前世,他用尽手段,只想把她带出皇宫,结果失败了。 这一世,他忍痛想把她送去她想要的那个位置,她却……不要了? 芸惜感觉林景州好像因为她的话震惊到了,但宫女绝大多数都是到年岁出宫的啊,他有什么好震惊的? 抓过他手里的马缰绳,她突然用力挥了一下,“驾!” 马本来在悠悠散步,被她这么一吓,突然狂奔起来,芸惜不会骑马,身体开始左右摇晃,北风扑面而来,刺得她脸疼,即便如此,她就都觉得这里的北风比皇宫里的好。 在宫里,她可以这样自由骑马奔跑吗? “哈哈……哈哈哈……出宫了,我就自由了!” 在宫里,她可以大声大笑吗? 林景州紧张拉着马缰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