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这一点,原平心里越是乱成了一团麻。他不知道……他很?想问一问别人,又不知道该问谁——于秀,还是原远?
他很?想问问自己?的父母,一直陪伴他,难道对两人来说是一件很?难忍受的事情吗?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在?做出抛弃他的决定的时?候,两个人会如此地毅然决然,毫无留恋?
还是说……我是一个很?失败的儿子,很?失败的人,所以爸爸妈妈才不愿意继续和我在?一起,而是要?早早地丢下我?
于秀还在?里面抢救,他走不开——母亲不能?没有他。
因为长期没有进食,胃部的疼痛正?在?逐步变剧烈,原平把头埋在?膝盖上,一个一米八几的人,就这样蜷缩在?抢救室外蓝色的等候长椅上。
喉间?又涌上一股腥甜,原平没再压抑,抽了张纸巾,往里面吐掉自己?嘴里的血液。
长期维持空状态的胃部已?经紧皱成一团,绵密的疼痛阵阵上涌,即使是原平,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早就知道了,在?普华山的那个夜晚,天花板的白炽灯把洗手池里满盆的鲜血照得无比刺目。惊慌失措的原平用淋浴头把洗手台冲洗得干干净净,却怎么也?消除不了蔓延在?自己?喉间?的那股血腥味。
这件事情他没告诉任何人,打算回?来之后再跟沈知意说。只不过看现在?这个情况……原平漫无目的地想,自己?都已?经这幅样子了,爸妈全都不要?他,身体也?烂得没边了,又何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