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赶紧回去吧,明天要忙到很晚呢。”
敌退我进,敌弱我打,即使只在军中混了半年,梁雨川也深记这点处事原则。于是他“腾腾腾”向前逼近,脚步飞快,没等靳晏明后退几步便与之对上了脸。
“你想干啥?”不太妙,俩人鼻尖都快贴上了,靳晏明从梁雨川的眼睛里看到了隐忍的怒火。
梁雨川一把攫住靳晏明的胳膊,龇牙问道:“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常去找二莲?”
酒气扑进鼻子里,靳晏明将脸扭到一边,拒不承认。
“听说你还劝过二莲,与我解除婚约,好与你门当户对、细水长流?”
“误会,全是误会!”
“我还听说你至今未娶,推了好几门亲事就是在等二莲,惹得大家都夸你痴心钟情、重诺守信,倒落了个好名声。”
“你有完没完,再无理取闹,我可喊人了!”
梁雨川叹息地轻笑,那飘飘渺渺的声音,在这寂静无人的半夜里格外阴森鬼魅。突然,他满嘴的白牙亮了出来,月光下渗出森森青光:
“敢跟我抢老婆,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啪、啦、乓、嘭、噗、叭、嗵、嘎、嗝、biu…
青石路上,月光将人的身影拉得又长又直,不知怎的,两个影子忽然融合成了一个,然后又长又直变成了忽长忽短,再然后变成了忽圆忽方,再然后一忽儿像缺了腿的蜘蛛,一忽儿又像炸了毛的短脚猫,总之,“啪、啦、乓、嘭”的声音持续了多久,这种莫测的变化就维持了多久。
这变化惊走了散步的夜猫子,吓跑了路过的瞎蝙蝠,呼哧啦呼哧啦、扑棱棱扑棱棱,这条小路上一时间倒是很热闹。
苗仕哲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热身结束满身薄汗的梁雨川,以及一个一闪而过、狂奔遁走的佝偻身影,他问:
“那是靳晏明吗?喝吐了?”
梁雨川抻抻胳膊抻抻腿,关节发出“咔咔”声,胡
说八道道:“野狗吧,谁知道呢?”
“干嘛去?”苗仕哲拦住他。
梁雨川:“酒醒了,忽然想见二莲,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