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现在的心情。在这片由于自己过错而产生的地狱,还有一条生命幸存着。
得救的并非是男孩,而是切嗣被救赎了。
但下个瞬间,切嗣的脸色就变了。Saber也马上察觉到了原因,那是因为男孩的呼吸越来越浅。切嗣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向自己的胸口,手中的光芒逐渐凝聚成型。
“将我的剑鞘...”
由于这个世界的saber已经消失,剑鞘的光芒正在逐渐减弱,再这样下去,还没等到男孩的身体再生,剑鞘就已经失去效力了。切嗣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将剑鞘靠近男孩的胸口。剑鞘分解,化为光粒进入男孩的体内。
“切嗣打算把我的剑鞘埋进这孩子的体内吗?”
的确,这样做的话,不是从外面而是从内侧,就可以在剑鞘完全失去效力之前拯救男孩的生命。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方法,saber当然也赞同切嗣的判断。
然后周围变暗,场景发生了变化。回过神来,saber已经站在了医院病房里。
床上躺着刚才的男孩,他仿佛被抽空了一切一样发着呆。Saber见过那样的表情,那是在战乱中失去了一切的人会有的表情。那个男孩也一样,在那场大火里失去了一切。而病房中并非只有他一人。
“还有这么多...都活下来了...”
除了男孩之外,还有好几个孩子包裹着绷带,躺在病床上。那场火灾幸存下来的并非只有男孩一人,saber被这一事实拯救了。并非可以觉得自己的罪过可以被宽恕,只是这么多幸存者还活着这一事实,对她而言就是救赎。
突然,病房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切嗣...”
切嗣穿着和saber记忆力一样皱巴巴的大意,坐在病床侧面的椅子上,露出了和男孩一样空洞的眼神,询问着,“你好,你就是士郎是吗?”
“这孩子...是avenger?”
谁也不会生下来就是大人。而这个孩子,就是英灵emiya的孩童时代。Saber在意识到这件事的同时,理解了言峰绮礼所说的,他们和avenger有仇的含义。
他说的没错。
自己和切嗣,从avenger那里...不只是avenger,还从许多的人那里,夺走了一切。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夺走了一切,病房里的这些孩子,全部都是和avenger一样的受害者,是saber他们的罪证。就和兰斯洛特一样,avenger有着非常充分的理由怨恨saber和切嗣。
还有一个疑问被解开了。
Avenger能够完美地投影出她这个原所有者也难辨真假的“遗世独立的理想乡”,是因为他自己被埋入了剑鞘,所以才能投影得那么完美。
“单刀直入地问了,去孤儿院,还是被初次见面的大叔收养,士郎觉得哪边比较好?”
“嗯?”切嗣打算收养这个孩子?
这是在赎罪吧。本来的话,切嗣没准是想收养这里所有的孩子,但那有点太过不可能。切嗣明白这或许只是伪善,但也想着哪怕只有从大火里,他亲手救出的那个孩子也好。
Saber能理解这想法,同时也明悟了这一想法所造成的后果。
“这就是,emiya shirou(卫宫士郎)的开始?”
正因为被切嗣收养了,男孩——士郎,才能成为卫宫士郎。
Saber看着男孩盯着切嗣,思考了一瞬间,然后指了指切嗣。这就是他的选择了。
“是这样啊,太好了,那现在就开始准备吧。哪怕是早一天适应新家也好。”
切嗣对于男孩接受了自己的建议,从心底感到安心和喜悦。可能是因为太过开心,他的动作稍微显得有点粗暴。
“哎呀,还忘了说一件重要的事情,来我家之前,有一件事不得不说清楚。”
切嗣严肃地开口,“我是个魔术师。”
然后画面再度切换,这次是在某个日式住宅的院子里。切嗣和稍微成长了一些的男孩坐在廊下。
“切嗣...”saber的视线被切嗣吸引了,他显得相当憔悴和衰弱,“你...快要死去了吗?”
死期将至,而切嗣自己也明白这一点,saber的直觉是这么告诉她的。但是,不仅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完全没有畏惧,曾经那个冷酷无情的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似乎也消失了,现在的切嗣表情相当柔和。
透过男孩的成长,saber可以看出,距离第四次圣杯战争已经过去了数年的时光。在这段时间里切嗣经历了什么呢?Saber不清楚,但她觉得那一定是一段足够充实并且快乐的时光。
“小时候,我曾经憧憬过成为正义的伙伴。”切嗣看着月亮,开口说道。这大约就是给身边男孩的遗言了,或许是对于被那场火灾夺走了一切的男孩的忏悔也说不定。
“什么意思啊?曾经憧憬,意思是现在已经放弃了吗?”一无所知的男孩,不满地发问。这个孩子一定很喜欢切嗣,说不定还憧憬着拯救了自己的切嗣,所以才会对说出自我否定话语的切嗣感到不满。
“嗯,很遗憾,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