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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修士仿佛极有声望,他这一声怒吼咆哮,竟是令漫山遍野,不少修士都回过神来纷纷与周遭妖魔厮杀起来,只是,他们久在魔气侵蚀之下,体力虚弱不堪,虽是竭力反抗,却是有限得紧,这等反抗却是引起血池畔那些救援妖魔的注意,竟有不少智慧妖魔怒吼着重新冲下来控制局势,一时间,竟有不少反抗的修士在夹击之下被直接击毙,只看得左勇、辛秋平诸人胸腔中的郁愤之火直欲喷涌而出。
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当第一个人、第二个人站起来反抗之时,自然是眨眼间就被扑灭,但当所有人,不论力量大小,都在那麻木空洞的脸上显露出表情之时,这样的气势即使是妖魔也惊惧害怕:这些牲畜竟然敢反抗?!
左勇、辛秋平这几十人此时已经豁出了命去,那等一看便实力微弱的同族便毫不犹豫收入“收纳从此不用愁”中,脚步移动间,便将这漫山遍野飞快地过了一遍,迅速收拢那些敢于反抗又实力不欲的修士,渐渐汇聚成一股令妖魔亦有些畏惧的洪流。
随着越来越多的同族获救,越来越多的修士加入,战场上的局势渐渐明朗起来,而山顶上,那愤怒至极的血池远处翻滚不休,远远的没有一个人看得清那沉郁如实质的血池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可以从血池的动静中听出一个无可奈何的怨愤。
而后,不知萧辰到底做了什么,这血池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嘶吼,下一个瞬间,那原本只是涌向天际的血池之涌竟是毫不犹豫地卷向了一旁,在无数智慧妖魔的尖叫之中,那血池竟是将无数妖魔卷入池中。
下一秒,那血池中竟是慢慢升起一个血色身影,此时的血池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实体,只看到了那个巨大的身形中仿佛还有血池在其内汩汩流动的迹象。
这血色身影甫一成形,竟是迫不及待地将所有力量汇聚于拳,伴着一声无人明白的吼叫,竟是狠狠朝半空那白色身影砸去。
而萧辰的嘴唇只是露出一个冰冷弧度:“想要我的命?呵。”
惊天动地的一声轰隆中,左、辛二人已经浑身浴血、满身伤痕地汇合到了一处,根本来不及做什么休整,听到那声巨响,二人毫不犹豫地同时下令:“跑!!!”
那种级数的正面对决,他们这样的小虾米卷入其中连炮灰都不算,只能算尘埃!
可是,这漫山遍野追着他们跑的妖魔如何肯甘心这群修士身上还带了不少劳动力走,它们自然是毫不犹豫地追在其后。
在苦苦奔跑之中,身后一声尖锐到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叫他们脚下一软,眼看就要跪倒在地,令身后妖魔彻底得逞,一道月白身影犹如从天而降的一只大鸟一般,优雅华丽地自低空款款掠过,所有修士似被卷在一道清风之中,眨眼间消失不见。
只余他们身后那些追击的智慧妖魔茫然间面面相觑,方才血池中的嘶吼它们人人皆闻:“汝到底为何人?!!!”
依妖魔们的习俗判断,这嘶吼之中甚至还有隐隐的颤抖与畏惧,不过就是些低等的牲畜罢了,为何,连那位大人都这么害怕?竟然还在追问对方的来历……?
可这嘶吼中自然带出的魔压之下,所有妖魔情不自禁脚下一软,那血浪翻涌中竟是将这些妖魔悉数卷入其中,连一个浪花都没有翻起便就此吞噬干净,只令剩余的其他妖魔越发战战兢兢,不敢妄自揣测。
相比于萧辰以实力碾压的潇洒,杜子腾就要苦逼许多。
万里冰封之中,他们这一行跋涉其中的简直是自虐。
杜子腾苦着脸灌下一壶禾禾酒,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才有了点知觉。
闻人凌嘟了嘟嘴巴传音道:“我都跟大师兄说了,别带他来,你看吧,拖后腿。”
杜子腾斜斜睨了他一眼,闻人凌那张漂亮面孔上却是作了个蠢萌的鬼脸。
而一旁的沈仁打了个哈欠,才按住了闻人凌传音:“好了,别胡闹,马上快到了。”
杜子腾收好自己的酒壶,继续吁着气缓慢前进。
他们这一行中,确实是杜子腾的修为最低,少了萧辰压阵,执行一样的任务,自然对于修士的平均水准要求更高了。
赫连远忍不住传音给杜子腾道:“杜宗主,我观你符箓水准恐怕已至修真界古往今来无人可及之境,为何不肯好好闭关冲击修为?”
赫连远自己便是修真界公认的第一符箓大师,说出这样的话,却没有半点阿谀夸饰之意,而是真心实意的。在联盟成立之后,他曾因任务之故去过一次长城,观摩过长城的山川图纹,那一次,他闭关数月,出关之后仰天长叹:踟蹰数年不知结婴门径,今朝方隐约得窥。
修真界传闻中对于赫连远这一叹的真假莫衷一是,但是,杜子腾那山川图纹的牛逼却是令整个修真界传得沸沸扬扬。
如今看赫连远与杜子腾对答的态度,真假……恐怕已经不必说了。
也难怪赫连远觉得奇怪,能画出那种图纹的人,境界已至,只欠修行,多少修真界的人都是修行太过境界未至,也许认认真真闭关就能令修为更上一层,这位杜宗主为何却没做呢?难道故意压制境界是别有所图?
结果,杜子腾回以一个哀怨至极的叹息,令赫连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