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头,虽然不知规矩,可以既往不咎,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这几十匹战马,就留下抵罪吧!” 他没得过陆远提前交代,不过也知道这个钱塘侯不能乱砍! 否则他们扬州和京城之间,必然再无回旋余地! 只是他依令行事,在此立威,怎么能任由别人前来捣乱! 这一群战马,倒刚好是个台阶! 给他扬州规矩钉死,让百姓们看到,天子的旨意在这也没用! 还能用这些战马,到主公那换几桶美酒喝! “你……你还敢扣留老夫的战马!” 朱儁脸色铁青,暴跳如雷:“老夫知道了,原来是你,是你这个混账!上次老夫到皖城宣旨,就是你这堂堂轻车将军出手,抢了老夫战马,还将老夫丢进了青楼!” 他因讨要战马一事醒悟,想通了上次的皖城之行! 还未宣旨,就已被人打晕,丢到了青楼的台阶上! 醒来后战马被抢,还被一群青楼女子讹诈! 当时无法确定袭击者身份,只知对方出身行伍! 不过这副不要脸的语气,扬州军中绝对找不出第二个! 能有此身手,还要称呼他老头的,满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 “混账黄忠,敢不敢与老夫武斗!” 朱儁已经出离了愤怒,咬牙切齿,满眼猩红! 宁愿一死,也不愿受此屈辱! 可惜形势不如人! 腰刀就在手中,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你这老胳膊老腿,还是算了吧!” 黄忠大手紧紧握着朱儁腰刀,打量远处,见陆远已经纵马离去,心头稍稍有了计较,这才慢悠悠道:“老子就跟你开个玩笑,你哪来这么大火气!” 主公并未出面,证明自己处置得当! 不过这个号称脾气暴躁的老家伙,还是得自己来专心应付! 不能直接宰了,也不能让他影响主公大计!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朱儁横眉冷目,怒火冲天,声色俱厉道:“你不敢杀老夫,就让陆将军出来!否则老夫就当着荆州百姓的面,把私下秘事公然说出,倒要看看你们陆将军如何自处!” 他为了陆远救下朱符的人情,才在皖城等待良久! 此刻心头火蹭蹭直窜,却也再顾不得许多! “你先别吵,老子请你喝酒!” 黄忠大手一挥,瞬间卸掉了朱儁下巴,乐呵呵道:“你脾气火爆,但老子脾气最好!先尝尝我们扬州的美酒,之后老子给你赔罪!兄弟们,先给战马收下!别伤了人!” 他不知天子的旨意中的秘事是什么,更不知朱儁当场宣旨的后果! 不过他也懒得理会,随意应付便是! 黄忠抖手抢下朱儁腰刀,拉拉扯扯将朱儁拽下战马,一脸憨厚道:“老将军,请!” 朱儁脸上血迹未干,额头青筋怦怦乱蹦,垂着下巴:“你……你娘……” 一句含糊的话还未说清,就已被黄忠扯远! 远处! 陆远呼啸战马,直奔贵阳! 唐瑛踟蹰片刻,柔声劝道:“将军,钱塘侯为人刚烈,被黄忠如此羞辱,怕是已经心存死志!要不你还是回去看看吧!” 她对朱儁的刚烈,记忆犹新! 之前董卓进京,唯一不敢相逼的,就是这位脾气火爆的老将军! 当然她还不知道,历史上的朱儁,也是因李傕郭汜相逼,当日发病而死! 此刻只是心中忧虑,如果朱儁死在扬州军中,他扬州如何自处! 到时他们匡扶朝廷的大旗,还如何扛起! “黄忠极擅变通,自有手段,你无需多虑!” 陆远气定神闲:“我军先去拿下桂阳,之后我再与老将军把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