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
顾修义想想都觉得可怕。
“以后身边没人不许自己爬这么高听到没有?”
纪阮心跳还没平复,被抱下来时有很轻微的失重感,他抚了抚心口:“还说呢,你拉我下来比站那上面吓人多了,但凡你先告诉我呢?”
“……”
顾修义冷静下来,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唐突了。
“抱歉,”他咳嗽一声:“贴完了吗?”
“还差一点……”纪阮虽然嘴上抱怨,但也知道顾修义是为他好,不再准备自己上,向旁边让开一点。
顾修义接过纪阮手里的双面胶,踩上梯子两三下把对联抚平,然后带纪阮进屋。
纪阮还戴着厚厚的围巾,顾修义帮他摘下来,他看白生生的脸蛋:“吓到了?”
纪阮睫毛扑簌扑簌的,垂着眼不看顾修义,理直气壮:“本来那样谁都会吓到的……”
顾修义移开眼,在纪阮头顶按了按:“真的娇气……去洗手吧。”
年夜饭赵阿姨做了一桌子好菜,望过去红红火火喜气洋洋,纪阮先拍了张照片发到寝室群里才动筷。
桌上还有一道酒酿圆子,特别好吃,比任何大鱼大肉都合纪阮胃口。
但顾修义以糯米不好消化为由限制了纪阮的食用量,气得纪阮撇开圆子喝了两碗汤来表示不满。
晚上两人带着猫坐在客厅厚厚的地毯上看春晚,顾修义活到现在,能在除夕夜安安稳稳看一次春晚的日子屈指可数。
于是这一刻对他来说,是种格外陌生的温馨。
纪阮手机嗡嗡作响,室友们陆续发来自家过年的照片。
秦山家还在吃饭,放着春晚当背景音,李遇已经在外面放烟花了,韩小林发了张雪人的照片。
纪阮点开看了看,[@韩大仙,韩小林你雪人放冰箱里干嘛?]
韩小林秒回:[做法呢。]
[纪阮:……?]
[韩大仙: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家祖传的说法,除夕那天堆个雪人放门口,可以保佑来年发财还能辟邪。]
纪阮扬眉:[有这说法?]
[韩大仙:别地儿有没有不知道,反正我们家有,小时候住农村每年都会堆个大的,现在进城了,电梯公寓物业也不让放,我寻思着,冰箱门口也算门口,将就呗。]
神他妈冰箱门口也是门口,纪阮没忍住笑出声,顾修义投来一个眼神。
纪阮笑着喝了口水润嗓子,把聊天记录给顾修义看。
顾修义也看得挑了挑眉:“你朋友是个人才啊。”
纪阮笑得更开心:“你说他都成年了怎么还相信这种说法啊。”
“就是,”顾修义附和:“封建迷信要不得。”
“你说得对。”
说完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安静看春晚,纪阮却渐渐有些回味,打开韩小林的图片看了一眼。
几分钟后又看一眼。
这雪人……长得还是有点可爱。
“咳,”纪阮清了清嗓子,有一搭没一搭揪着抱枕上的流苏:“怎么会有人除夕夜跑出去堆雪人呢,真无聊。”
顾修义点头,他是真这么觉得:“还容易感冒。”
纪阮:“……”
他转了个面看向顾修义:“我是绝对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的。”
“我也是。”
顾修义随口答完,才发觉有些不对,身边的视线似乎过于强烈了。
他迟疑偏头,蓦地对上纪阮的眼睛,那孩子正直勾勾盯着他,眼睛又大又漂亮。
顾修义就这么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发现嘴里说着堆雪人幼稚的人,眼中满是跃跃欲试。
对方眼神闪动了一下,纪阮立刻明白顾修义猜到他的心思了,抿嘴笑起来。
他敢确信自己这个笑特别可爱特别甜蜜,酒窝里装满十足十的糖水,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三岁小孩,不分男女没人可以抗拒。
更何况是顾修义这种爱装逼的闷骚男人。
果然,顾修义嘴唇抿了抿,纪阮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些许松动。
可下一秒,顾修义忽然扭头看向电视,“现在唱歌是谁?”
明显在顾左右而言他。
纪阮收走他手里的遥控器,让他不得不再次和自己对视:“说了你也不认识,问他干嘛,我们不如活在当下?”
顾修义:“……”
顾修义是真的没辙。
纪阮平时懒懒散散,可一旦他认真看人的时候,眼睛会非常明亮,因为瞳色浅,看上去像宝石珠子一样漂亮,视线灼热到足以烫红对方的耳朵。
顾修义抬手捂住纪阮的眼睛,把他脸移过去。
纪阮眼前黑了,耳边却传来一声细微的叹息。
·
十分钟后,纪阮提着小桶和顾修义一起出现在门外。
他穿得相当厚,圆滚滚的起坐都不方便,顾修义不怕冷,就穿一身很平常的冬装,行动比纪阮灵活了不知道多少倍。
直到手都碰到雪了,顾修义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谁说绝对不做这么幼稚的事,怎么现在又出来了?”
纪阮怕滑到,小心走路:“哎呀,这不是为了保佑你来年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