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真的说出口,虽然对方看似无官无权,但哪怕他只是在某些场合随口说两句,就可以让自己的仕途晋升之路从此无望。
“内子若出了任何事情,皆与崔大夫无关。”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出这句话。
“那你未出世的孩子呢?”
“无论死活,皆与崔大夫无关。”
“诊金又怎么算?”
“照京城出诊大夫的标准,两倍。”
“才两倍?”徐之山嫌弃脸:“顶贱啊,你知道站在小爷身后的这位女医,师从多少位江湖名医,习得多少名医不外传的秘技吗,你知道她救活一个人要付出多少心血多少代价吗?从这里大老远赶去你家又是多么辛苦多么劳累吗?你带着这么一大队人马来请她出手,就只给比别人高一倍的诊金?太没有诚意了吧!”
“噗!”没有忍住笑声的,是看热闹的小药童。徐之山回头,拍对方脑袋一下,他正在为己方争取权利呢,这个猪队友竟然敢掉链子。
丁坚咬咬牙:“十倍。”
“那倒也不用,这样吧,先给十两金子,治好后,再付十两,若没好呢,剩下十两金子我们就不要了。如何?”
十两黄金?!
镐京最贵的出诊大夫,诊金也才一两银子啊!你咋不去抢呢!
“哎哟顶贱啊,不要舍不得,这关乎你老婆孩子的性命,这贵吗,不贵吧!别犹
豫了,再犹豫恐怕人都没气了,你得知道崔大夫要拿去救你老婆命的那些药,用的都是极其名贵难寻的药材,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老是去深山老林,就是去找那些一般人根本吃不上的珍贵药草啊!随便一钱,都不止十两黄金啊!看在你是熟人的面子上,这已经是极其极其优惠的价格了!”
说的跟真的似的,这家伙分明很有经商天赋,当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可惜了。崔心难微微一笑。
“想好了吗?”她终于开口:“徐公子说的都是实话,我会竭尽全力救人,也望丁大人相信我。”
“那、那,那好吧!”丁坚咬咬牙,掏出一张银票来:“我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钱,这是一半的预付诊金,剩下的我先用腰佩抵,可否?”
徐之山还想讨价还价,但崔心难已经果断点头:“走吧。”她说着就去骑小毛驴。
“等等!”徐之山连忙拉住她:“你骑我的马,快!”
“那你呢?”
徐之山笑了笑,看似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望向丁坚:“顶贱啊,那个,你的马能不能借我一下?”
丁坚依稀感觉,徐之山喊自己名字的音调有点怪怪的,但他又说不上缘由,面对这无理要求,他愕然:“可是丁某也必须敢回去……”
“你回去晚一点也没事嘛,你又不进产房不生孩子,你骑崔大夫的小毛驴吧,匀两匹马给我,我和小药童……”
“我不会骑马。”小药童说。
“唉,那就一匹吧,你正好替我们把药童送来。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得知道,我跟着去,她才能在京中的大街上策马啊。”
哦,对对!镐京城中为免踏伤行人,如果不是紧急事件,一般是不许策马奔腾的。丁坚没有那个面子和京兆尹打通关系,这马到了城中就只能走了。但是徐之山不一样,他说人命关天,京兆尹的人绝对不会为难他,毕竟是事实!
徐家公子是好人啊!丁坚大喜过望,拱手:“多谢徐六公子!”
啥叫被人卖了还帮数钱,这就是了。崔心难不忍直视,攥住缰绳,策马疾行。徐之山还在后头交代:“你再派几个家丁给我,不然崔大夫上门,没有熟人,被拦回来怎么办!”务必保证连家丁的马也不留给顶贱,务必保证顶贱只能骑小毛驴回去!
“诶诶,崔姑娘,等等我啊!”又扯了几句,眼看对方的马蹄烟尘快消失在视线中,徐之山连忙策马跟上,身后还缀着几个一脸懵逼的家丁。
作者有话要说:小药童:全场最佳吃瓜
家丁:不,还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