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尔,情谊笃厚,固然是很好事,只是你心要有个数,腹中孩,才是你日后立身根本。”
妃纪虽小,却十分通透,知道皇后这番话实在是发自肺腑,只有感激份。
皇帝又命翰林院掌院学士陆显,东阁大学士曾繁,华盖殿大学士沈聿,轮流东宫给讲学,奏疏邸报一律抄送副本到东宫,万万不能让他有一刻闲着,这才勉勉强强安分了一个月。
……
怀安忙脚不着地,根本顾不上正在禁足好兄弟死活。
经营一家学校没有想象中那简单,他不能看着韫妹妹一个忙碌,又叫来两个堂姐帮忙,这才使“崇文女校”井然有序运转起来。
女校学生主要来自雀儿山村民、王氏私塾、书坊皂坊职工女、慈幼局孤儿,以及京城少数中产家甚至官宦家——后者多是说崇文女校背后有皇后和温阳公主股份,将女儿送来结识脉,也有投机意。
谢韫绝不允许女校成为任何镀金地方,迈进学校学生不论出身,一律一视同仁。
女孩们家世悬殊大,谢韫和怀莹怀薇一起,花费一个通宵设计了校服。令她们上课时穿月白色直裰,简单整洁,健体课穿小袖束带曳撒,利落方便。
进入学校后一律统一着装,不到放假不得更换自衣裳,不得佩戴首饰,不得携带与课程无关物件进课堂等。
又根据入学考试成绩,分为了三个班,箐林班和明德班和致远班,寓意先修其身,再明明德,后致高远。
转眼到了六月底,妃坐稳了胎,殿下也终重获自由。
雀儿山书院迎来第二届入学考试,这一次,不但男以报名,女也报名参加。
《考试须知》一经公布,引起了不少生员强烈反,第一,他们都是秀才出身,不想跟白身流混为一谈;第二,妇见短,怎能与男同堂读书?简直有辱斯文。
怀安也懒得同他们理论,本着来自便原则贴出告示,雀儿山书院学生,首要是谦逊笃学,骄傲自大、目中无者请自行退学,不要玷污这个地方。
还真有个别生员不信这个邪,嚷着退学来威胁书院妥协,谁知不但没不劝阻,书院还十分贴心发给了路费,限期腾空宿舍。
生员们傻了眼,一下消停下来。其实他们中大多数学问平平,否则也不会地方府学“献”给,即便回到府学继续研究八股时文,也未必考中举,还不留下来学些经世致用学,兴许另有一番天帝。
看着几个出头鸟落寞拿着《退学通知书》搬离宿舍,其他生员讪讪散,喧腾校园重新恢复平静,怀安满意点了点头。
两位山长溜达到操场另一边,报名处正在发放考牌,核考生姓名籍贯。
男女分成两队,一队由杨牧杨老师负责,一队由苏叶苏大夫负责。
“姓名。”苏叶问。
“孙大丫,孙二丫。”
怀安抬起头,原来是孙大武。
“东家,您也在啊!”孙大武激动道。
怀安笑问:“大丫二丫也来参加考试?”
孙大武道:“是,女校先生说她们底不错,建议带来试试。”
苏大夫时间宝贵,来报名处是为了物色适合学医女孩,不是他们聊天叙旧,当即要在考牌上登记名字。
“先生,您且等等。”孙大武紧张搓着双手:“乡下识字不多,从小就那叫,能不能劳烦先生给取个大名?”
苏叶抬头看了她们一眼,又看看名册上生辰,一个在夏天生,一个在冬天生:“就叫半夏和冬青吧。”
孙大武连道:“好名字!”
怀安在一旁窃笑,都是中药材名字,就连苏大夫名字苏叶,也是中药材。
再一抬头,他笑容凝固了。
“叫什名字?”苏叶问。
“沈怀芃。”女孩儿嗓音清亮。
苏叶回头看向领导,沈怀芃,沈怀安,不会有什关系吧?
果然,怀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绕过桌案拉着女孩儿往一边儿拽,还不忘客客气气苏大夫说:“我先处理一点家事,劳烦先登记后面。”
苏叶点点头:“下一位。”
……
怀安牵着芃姐儿手,往寂静无操场角落走。才下过一场小雨,踩在草地上发出哒哒水声。
“哥,你拽疼我了。”芃姐儿挣脱来。
怀安质问:“你来凑什热闹?”
芃姐儿笑道:“